显眼处。见风使舵果然无论在哪里都会存在。
余心如顾不上他们如何待人处事，也不屑去索取什么厚待，毕竟自己现在正做的又何尝不是“见风使舵”。如果不是顾霆拿捏着她梦寐以求的自由身，她恐怕也早就翻脸了。
想到自己终究还是为了达成目的成了一个当初讨厌的人，余心如也不得不相信了‘环境能造就不同的品性’这一观点。
今晚的她早早就被众人簇拥着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暧昧撩人的薄纱，梳了个漂亮的高椎髻。像个待品尝的茶点般，露着纤细的脖颈，乖顺地蹲在地上恭迎顾霆。
从顾霆进屋时的角度看余心如的姿势和装扮真是美艳到让人挪不开眼。
顾霆却没有伸手扶她，只道了一声“免礼”，便略过她自顾自走到餐桌主位坐下。
春雨搀起余心如，把她扶到了桌边。
顾霆淡淡吩咐了一句:“坐!”
余心如柔声答:“是” 然后轻轻坐下。
随后顾霆又吩咐:“布菜!”
余心如依旧柔声答: “是。”
而后开始一筷子一筷子帮他夹菜，心里却在腹诽:“像个大爷一样无视我，风风火火进我屋，坐下就开始干饭，一顿下来就说了五个字，‘免礼、坐、布菜’! 瞧把你给你能的，手不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免得碍我的眼。”
顾霆见她脸上堆着职业假笑，眼睛里还流露出愤懑的意思，以为她是为早上的事，因着心情好，便也着手成全她。于是明知故问道:“手怎么了？”
余心如刚刚还在走神骂顾霆，突然一下子被他当面艾特，也心虚不已，瞬间清醒，假装懂事，回复了一句:“无碍。”
春雨也是个懂人心的，直接站出来帮腔:“回主君，小姐今日给您做汤时不小心被烫了，还不让请大夫，只胡乱包扎了一下就匆忙给您送汤去了。”
顾霆朝余心如伸手，余心如把手递过去，顾霆握着观看又摩挲了好一会儿。抬头吩咐:
“子履，去寻两瓶御赐的好药来，要对愈合伤口和去疤有奇效的。抚眉，盯着夫人按时按量擦。”
子履和抚眉同时领命答:“是。”
随后子履去寻药，抚眉招呼下人撤餐。
顾霆也起身，吩咐了一句:“沐浴更衣。”
春夏秋冬和琴棋书画就又忙起来了。
顾霆转身进了净室，余心如也认命跟了上去，开始按照下午她们教的方式，一点点帮顾霆宽衣。
随后又跪在浴池边帮顾霆浇水、擦背。全程和谐无比，没有任何争执与吵闹，两人像哑巴一样，谁也没有找谁麻烦。
顾霆心里则思绪纷飞，既享受她如今乖顺做妾的姿态，又怀念她当初伶牙俐齿的模样。
之前那种爱而不得的失败感，在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开始嫌两个月太短，嫌煲汤和洗澡太平淡，他想要更多。
体面和欲望在脑海里打架，想要体面做个言出必行的君子，就要克制自己如今的欲望。若想要成全自己的欲望，就要准备做个出尔反尔不体面的小人。
最终还是体面占了上风，只要余心如没把自己惹到发狂那一步，他还是更愿意在她面前做个君子。
二人各想各的，一个澡就不知不觉洗完了。
而后两人一同回到卧室，顾霆一言不发捞起被子继续打地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余心如。
搞得余心如还以为自己又不小心惹到了他。
看顾霆已经闭眼躺下，她只好帮忙吹了蜡烛，然后小心翼翼摸黑避开他走回床上，也躺下，没有多话。
月亮很圆，只是二人今夜都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