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哈德拉-威廉看着从天而降的爱人,眼中并无任何情绪波动。 “我们逃吧,威廉,逃到一个死寂的世界,还能有新的开始……” 爱人将哈德拉-威廉紧紧抱在怀里,却并未感觉到任何暖意。 她知道,对方已然决意赴死。 “哈德拉-威廉可以逃跑,可复语者-血翡王冠之王,不能跑……” “我将死在这里,死在这片我起事的草原。” “千百年后,这里的人仍然会记得——他们的王没有仓皇而逃,他们便不会向新的主子彻底弯下脊梁!” “我不会让你那傲慢的族人还能再轻蔑地向我的后人说:瞧,那些地面上的肮脏泥人!” 哈德拉-威廉抚摸着爱人的头发,此刻他眼中猩红的光芒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但很快,那份温柔便被冰冷的杀意所覆盖。 在爱人还想继续言语的时候,一把透胸而过的匕首,让她眼中满是愕然与痛苦。 而很快,冰冷的结晶包裹了她的躯体。 “带她走——目睹我的死亡,会让她心碎而死,这是她们那傲慢种族的缺陷。” “但时间足够抹平所有伤痛,她会忘记这一切。” “我确实是个暴君,但她不该是暴君的王后……” 哈德拉-威廉如是说道。 随后他松开了怀中已然彻底化为一个结晶雕像的爱人。 一个阴影从虚空中浮现,然后忠实地践行了他的命令。 于是,他再次孤独地站在那里。 当大风吹拂其草原上郁郁葱葱的绿海之时,天陡然黯了,又忽而亮了起来。 却不再是恒星温和的光芒,而是毁灭一切的火光…… “我以为会看到密密麻麻的军队,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易夏看着底下渺小的哈德拉-威廉。 大概是看在那几件杀戮之器的面子上,他难得在战斗之前多说了几句。 “你是想羞辱我吗?” “我从孤身一人到军团林立……死时,也不会带着任何累赘!” 哈德拉-威廉昂起头冷冷地说道。 他的脸上,仍然残余着某些狰狞的青色。 显然混沌之力的侵蚀,并没有随着灵魂的重置而彻底消弭。 “变吧,你想这样和我战斗?” 易夏等了一会儿,然后看着仍然毫无动静的哈德拉-威廉如是说道。 这是一个让易夏印象颇为深刻的对手。 如果再强一点,可能会更好。 可惜,易夏向来没有这种给对手发育的癖好。 多元宇宙浩瀚无垠,还没有谁能够敢那般傲慢地说上一句“难逢敌手”。 易夏从获得综网的传承后便一直奔波于杀戮和战斗,就是为了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刻“发育不良”。 让敌人痛惋,总比让自己痛苦更好一些。 “我会以凡人之躯坦然赴死。” 哈德拉-威廉手持骑枪,眼中并无畏惧。 他屠戮过难以计数的生灵,有好有坏,他向来无畏。 咒骂或诅咒? 他见过太多临死之前怯懦和软弱的丑态。 易夏闻言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随后,巫幡应意砸下! 犹如天穹崩塌,巫幡尚未触及大地之上,那被狂暴力量所裹挟而至的风暴便直接将草地陡然撕开,漏出了里面暗红的土地! 哈德拉-威廉瞳孔猛然紧缩! 在人类的形态下,他那样切实地感受到了对方铺天盖地的恐怖压迫! 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浓郁,他求生的本能让他尝试着激发自己的奇迹天赋。 但哈德拉-威廉强行遏制了这一冲动。 暴君,也有暴君的傲慢。 当滔天的权势被彻底掀开之后,现在,唯有手中贯穿始终的骑枪为他驱使。 当年,他便是用这把骑枪在这片草原上厮杀出了赫赫威名。 死亡的恐惧,让他忘却了那些杂糅的念头。 电光火石间,积蓄已久的力量在躯体中咆哮。 哈德拉-威廉猛然朝着那宏伟的阴影刺出自己的一枪! 那是凝练他所有力量与精气的一枪,它胜过哈德拉-威廉此前任何有序的攻击。 在这一瞬间,哈德拉-威廉好像窥见了某个伟大的领域。 是啊…… 没有彻底偏斜向这个天赋之前,他便已经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骑士了。 也许,王也会有走错路的时候…… 但错了便错了,悔恨过去……何等软弱…… 当两种狂暴的力量以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撞击在一起后。 那全然无法驾驭这般力量的躯体,直接化为了最为原初的粒子! 而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哈德拉-威廉这般想道。 下一瞬间: “轰!” 整个大地轰然炸响,仿佛被掀开了大坝的水库一般。 汹涌的地下水在狂暴的力量之下,与破碎的岩石一起高高飞上天空。 而更多细碎的尘埃,则在升腾之后膨胀成一团巨大的云团! 易夏收幡而立,看着底下已然彻底的转为为一个巨大坑洞的草原。 而哈德拉-威廉,也正如他所期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