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点风。
“今天的女主角穿着如此耀眼的裙子,却不愿意笑一笑,那可真是浪费了现在这样的良辰美景啊。”
狄安娜这回终于笑出了声,这倒像是马洛·杜邦会说的话了。她简略地给他说明了几个一定会来与马洛交谈的熟人,来自上流社会的固定观众、艺术家、同行……也包括他的头号粉丝之一路维特。
路维特已经和那群麻瓜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贝当的几个警卫们守在近旁的角落里。她和忒休斯在远处朝他们微笑,同时寻找着小杜梅格的身影。然而在宴会厅里走了一圈,仍未发现他已经出现的信号。
“他不会临时变卦,不来吧?”狄安娜看见利法尔和卢克先生已经走到小舞台中央,知道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然而今天最重要的人物仍未出现,竞拍却即将展开,她感到不安,但只能强装镇定。
忒休斯抬了抬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最后又无声地放下。他微微抬头,眯着眼注视着小舞台侧方的旋转楼梯,低声说:“放轻松,狄安娜。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想办法解决的。”
狄安娜在忒休斯身边深呼吸,强迫自己在让人安心的磁场中,在利法尔和卢克对她的介绍下,朝无数双望向她的眼睛优雅行礼,好像什么不对劲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剧院的经理和艺术总监说着冗长的开场白,诉说对所有支持者的感谢,表达对未来的期待,话题最终转移到今天的竞拍。
竞拍将从1000法郎起拍,所有在场的男士都可以参与,价高者将有幸与狄安娜完成今晚的第一支舞,善款最后将全部捐给巴黎歌剧院舞蹈学校。
小舞台上乐队的鼓手敲击起故弄玄虚的节奏,卢克先生大声宣布:“现在,竞拍开始!”
“5000法郎。”
第一次叫价就发生在自己的身旁1米以内,始作俑者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对上狄安娜无奈的目光。作为马洛·杜邦的忒休斯发起的第一次叫价就直接把起拍价提高到5倍,自然引起人群惊诧的喧哗。利法尔和卢克也为这个第一次喊出的数字瞪起眼。
“……5000法郎,杜邦先生真是为这个夜晚带来第一个高潮。5000法郎一次……”
“6000法郎!”宴会厅的另一端传来路维特先生的声音。
“8000法郎。”忒休斯紧随其后再一次平静出价。
“继续来自杜邦先生,8000法郎一次,8000法郎两次……”
“1万法郎!”
“1万3000法郎!”
“感谢勒布伦先生的支持,1万3000法郎1次,1万3000法郎两次,1万……”
“1万5000法郎。”
……
见惯大场面的英国傲罗办公室主任,今晚不知道因何原因非要在这场竞拍上显示存在感。平心而论,以马洛·杜邦的身份以及和狄安娜的关系来说,他执着地带头加价也没有不妥,但考虑到其本质属于忒休斯·斯卡曼德,狄安娜还是觉得让人费解。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侧过头对他耳语:“你想干什么?”
竞拍还在继续,只是加价的速度渐渐减缓,但叫价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此刻拍卖价格已经到达2万1000法郎,忒休斯瞟了一眼旋转楼梯上方的房门,又转而目视前方,高声说出一句:“2万2000法郎。”
狄安娜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这才朝她微微低头,“男人的好胜心,我在利用这一点。”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先生把竞拍价格提高到了2万5000法郎。狄安娜对忒休斯的理论感到无法理解,就她个人而言,竞拍已经发展到白热化阶段,让-雷克·杜梅格人还没个影儿,这已经是足够让她耗神的事了。
而忒休斯偏偏要继续在这场斗争中继续出头,这已经是他今晚数不清第几次举起右手,“2万8000法郎。”他的目光仍然聚焦在旋转楼梯的上方,然而却像是未曾目光交汇就已读懂狄安娜的心事,“他会出现的,狄安娜,相信我。”
卢克先生对于今晚的竞拍成果一定会很高兴,他像是已经知晓结果一样,神采飞扬地对着自己手下的员工大笑,“Mr. Dupont is very aggressive tonight. 那么,2万8000法郎一次,2万8000法郎两次,2万……”
随着这句话即将接近尾声,狄安娜的心也逐渐揪紧,她倒是想看看忒休斯今晚来之前是先在占卜水晶球前算了一卦还是怎么着了(但他读书时明明不喜欢占卜课)。与此同时,她好笑地开始换算2万8000法郎等于多少加隆,万一小杜梅格真的变卦了不来,忒休斯要如何因此破费,而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幸好,她的这些担心都随着一声典雅又骄傲的喊价结束了,“5万法郎。”
让-雷克·杜梅格站在旋转楼梯的顶端,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质地西服,脖子上精致地系着酒红色的领结。他的银发利落地往后梳,端着酒杯的右手上带着一个显眼的金色扳指,他正站在楼梯的尽头,睥睨所有宴会厅的人群,身后跟着两列随从与警卫。
“来自让-雷克·杜梅格先生。”寂静中卢克先生宣布,“5万法郎一次,5万法郎两次,5万法郎三次,成交!那么今晚的第一支舞属于狄安娜·穆迪小姐和让-雷克·杜梅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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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演奏起莫什科夫斯基1的圆舞曲,可能算得上是狄安娜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支华尔兹开始了。小杜梅格是个不错的舞伴,从他的每一个舞步,狄安娜能看出他确实是资深的艺术爱好者,只是奇怪他为何在这次演出才公开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你迟到了,杜梅格先生。”
小杜梅格搭在她腰间的手用指尖悄悄地在皮肤上画圈,语气里还是同样的高傲:“我一直认为,等待过的东西,人们更会认同甚至拔高他的价值。”他冲她神秘地一笑,“顺道一提,有人说过你今晚太过迷人了吗?”
“一切都为了与你共舞的此刻,先生。”狄安娜暧昧地眨眨眼,音乐中舞步又快了些,“我以前从未听闻关于你的消息,但看得出来杜梅格先生对我们这一行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