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杳白衣相视一眼就朝那方向走去,陆续来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又不敢太过于大声,像在忌讳什么。
宋杳杳走过来,穿过人群,看见了一具被河水泡发的尸体。
“少女失踪案?”
宋杳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叔,一旁的马婶儿更像是不愿参与这个话题,反复擦拭着已经很干净的桌子,脸色很难看。
“镇子从去年开始就总有年轻女娃失踪,后来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凉了的尸体了,唉”
马叔面露难色,宋杳杳也放低了声音。
“那,官府怎么说?”
“河神”一直没说话的马婶儿这才说道,语气一改往日的热络,“说是河神索命,呵,一帮吃白饭的东西”
“诶——别乱说话”马叔赶紧安抚他,又朝外看了看,“还想再进去一回?”
马婶把抹布扔到桌上,掩面哭了起来,“我难道说错了!”
“诶呦”马叔拥着马婶儿就进了里屋。
留下宋杳杳和白衣面面相觑。
“难道...”
“嗯”似乎知道宋杳杳想说什么,很轻的回道。
“难怪,对咱们这么好”宋杳杳趴到桌子上,又转头看向一边百无聊赖的白衣“你怎么知道的?”
“里屋是灵堂”
白衣的习惯使然,在腿脚能动时就将这客栈前后都探查了一遍,自然就发现了,马家孩子的灵堂。
宋杳杳点了点头,又趴回去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昨夜围观的人说,这是第七具从河里飘上来的尸体,那...”
“别管闲事”白衣带着警醒意味的说,语气却还是柔和的。
“可是...”
白衣杵着脸看过来,“难不成你想做第八个?”
宋杳杳咬着嘴唇好半天没说话。
官府都解不了的案子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宋杳杳再没提什么少女失踪的事。但白衣有心护她,也没提要离开的事。
这日晴朗,乾来客栈又来了位客人。
精致的琉璃的马车,车头雕着孔雀的花纹,四角挂着银线下面各衔着几颗珍珠,随着马车的波动叮当作响。金色的绸帐子将琉璃窗遮了个严实。
护卫清一色的黑衣金领,皮带的束腰都缠着金丝线,扑面而来的“有钱”。
一双金屡云锦鞋踩着琉璃梯子下了马车,“啪”的一声展开一把扇子,慢悠悠的扇着,打量几眼店门口,“就这儿了”。
“客官里面请!”
马叔兴奋的把人往店里请。
两个护卫先是探路,又擦拭一边桌子凳子,才请示,“三爷”
秦三爷走过来,颇为满意的坐下了。
“两间上等客房”侍从对马叔说,两个银锭沉甸甸的放在他手上。
小地方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钱,马叔先是怔了一下,才赔笑着还回去一个银锭:“一个就够、一个就够”
“楼上请,客官”
秦三爷没动,还是那几个侍从跟着上楼,又整理了房间内的摆设。
剩下的侍从拿出玉器的茶盏,将泡好的茶端给了三爷。
一直在楼上的宋杳杳看了全程,打量着被围在中间的男子,少年模样,脸上圆嘟嘟的还带着婴儿肥,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大,脖子上还戴着大版的金如意。
看马车的孔雀图式,还有衣服上的云锦花样,应该是黎朝第一富商南州云容府贾家。
上一世,因李善渊的缘故和贾家一直牵制,只因得云容府拥护才是真正的黎国王上。
这里离漓城应不算太远,几日路程是有的,难道这云容府这是要去漓城,作何打算,太子是否知晓此事。
上一世的记忆还存留着,导致宋杳杳总是下意识的去考量和太子有关的一切。
“唉”宋杳杳叹了口气,索性不想了,转身进了小白的房间,今日的针还没扎。
宋杳杳又给小白号脉,脉象依旧是一团乱麻,自己能做的太少了,只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素,不谈解毒,就是这毒是什么她都没研究明白。
“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吗?”
白衣懒散的抬眼,又垂下眼睑摇了摇头。
除了后背最深的那个刀伤,其他地方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只是小白不止外伤,而是内里损耗严重,加之毒已入骨,宋杳杳实在束手无策。
或许...
宋杳杳师从药王谷记仇大仙,实属偶然。那次太子身受重伤,记仇大仙云游至此施针救命。宋杳杳不愿再遇束手无策之事,便求了记仇要拜师学医。
记仇不拘小节,并未收徒,但还是倾力教她。宋杳杳天赋过人,竟真学了真本事。记仇临走与她说:“若此间无趣,可来药王谷找我,咱们来办个真正的拜师礼! 到时游天下,救四方!”
宋杳杳当时全心思都在太子身上,何谈游四方,也就并没有把记仇的话当一回事。
没想到上一世的话竟成了这一世的道。
传闻能另死者都开口多说半个时辰话的记仇大仙,或许可解小白之困。
“想什么呢?”
小白歪头看她,宋杳杳盯着自己手腕愣神半天了。
“啊?哦”宋杳杳回神。
“你...要不要跟我去药王谷?”
宋杳杳小心翼翼的问道,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小白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救我?”
宋杳杳闻声抬头,眨巴两下眼睛,没想好怎么说,“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白衣看着她,兀地笑了。
宋杳杳在那眼神里看出嘲弄,不太高兴道:“笑什么”
“笑你单纯。我没救了,你不用再费心”白衣收了笑,语气算不得好。
宋杳杳看他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火气也上来。
“我救人都没说你没救了,你凭什么说自己没救了?!”
“你是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