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远远观望的绫辻行人仍是“啧”了一声,别开视线,当机立断使唤着自家助手(女仆):
“喂辻村,那边的酸味帮我驱一驱。”
“蛤?酸味???”
“咳咳咳!不用麻烦了,异能特务科所属的绫辻行人先生和辻村深月小姐,若我没有猜错的话。”
樱川树里正色:“久仰大名,想必你们二位是为调查【京极夏彦】而来的吧?”
“......没错。”
“那就完美了,【我们今天追查的事件刚好和妖术师有关】。”
事关重大,太宰治闻言迅速站起身,先前的颓意如潮水般消退,让人不由得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怎么会嘛!永谷彩华她复仇的对象......诶?”
青年短暂的卡壳之后,失声道出了那个曾偶然划过其脑海,但却是最不可思议的可能——
“【原来不‘只’是A(Ace)】吗?!!!”
可除去A以外,还会有谁呢?
他望进了樱川树里的眼中,并从其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真相水落石出。
“之前在图书馆引走我的人是木城景子,她按照计划应该要用药物迷晕我,可惜我的耐药性很强就在大意中反被制住了。”樱川树里如是说道。
——靠,靠谱!
辻村深月投去了闪亮的目光。
“万幸木城自己也在动摇,她这才向我透露了一些事件始末,同时印证了我们和稻见心的大多数推论。”
随后樱川树里看向众人:“但不得不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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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城市的上空有股妖气在凝聚。
学生和参观的行人却毫无所察,仍旧沉浸在狂欢的热潮之中,尤其是校园祭尾声展开的压轴节目更将于傍晚时分揭晓冠军展位的赢得者。
...
校园西区——
坐落于横国大西地势高处的人文学部教学楼三层已是一片空荡荡,但走廊里却意外的响起了某人粗重的喘息。
嗬——
鲜血因为伤口太深,难免如同那烈日残阳般自老翁的指缝中泄出。若是没有先前黑医包扎的绷带,其人脚下的地砖都要被尽数染红,留下一段堪称“致命”的痕迹,让老翁无法掩盖他经过此处的事实!
哈......哈......不知不觉就跑到横滨国立大学的校园内了啊......
【真令人怀念。】
——他敬佩自己此遭的“对手”,完全不输宿敌绫辻行人的那种。
老翁的眼中闪烁着诡秘的暗光。
“京极阁下。”
背后响起的女声一如既往不含带过多情感,仅有奔跑后的隐隐喘息。她手里拿着染了腥气的墩布,想必是替京极夏彦掩盖了他躲进楼层时留下的血迹。
“你可算是来了。”
......老狐狸。
只是为了拖延□□到来的时间,永谷彩华随意把墩布丢在地上。她黑袍的兜帽微垂,举起手里象征着常青会信徒的玉牌:“您可以解释一下吗?”
京极夏彦勾了勾嘴角:“解释什么?我向你的信物远程注入妖气来联系你的理由?呵,自然是为了小友赶来救场不是。”
“但您这么做坏了我的好事,如今我不仅没能将知情的侦探灭口,就连行踪也暴露给从A那条线追查过来的人了!”
以为是妖气在太宰治那里暴露了自己,永谷彩华从抱怨中平复呼吸:“而且【山本胜次】看样子也死的透透的了,我们对上横滨【三刻构想】中的谁都不可能再有还手之力。”
结论:“常青会交代的第一波入侵任务已经失败了。”
片刻过后,京极夏彦才结合语境推测出:“哦,你是说老夫的那位Fans(粉丝)吗?侥幸活过港口Mafia围剿石根敏夫的那夜就罢了,一个人总不会一直‘侥幸’下去的。”
“......真冷血。”
永谷彩华平直的评价道:“他崇拜您,您却连那个人最基本的【姓名】也没有记住。”
“呵呵小友,请你不要误会。或许蚂蚁始终向往着成为它们眼中高大而富足的人类,可人类哪里会分多余的精力关注那种弱小且泛滥生命的死亡呢?。”
永谷彩华声音渐冷:“所以您的意思是,蝼蚁就不配拥有姓——”
“【永谷彩华(Nagatani Ayaka)】。”
京极夏彦打断了她的讽刺。
......怎么会......绝对不可能!!!
永谷彩华听到自己的全名后,灵魂都在颤抖,唯有理智忠实的维持着她的体态。
另一边,明显不在同一段位的京极夏彦好似能洞察她所有的想法,笑的高深莫测,全然不顾黑袍人震惊之余的僵硬:“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我会记住的,记到老夫踏入坟.墓的那天也说不定。”
“走吧。”
京极夏彦拍了拍永谷彩华的肩膀,先行离去,伤痛亦如回光返照般消退些许:“人类本就是不完美的生物。只要存在,便会痛苦,失落,自相残杀。”
“老夫愿意用自己的罪恶去解救那些不幸的人,利他利他,又有何处不妥呢?”
“......”
指尖掐入了手心,血液无法流通的地方被迫泛白,形成了八道月牙状的痕迹。
不,不能退缩。
事已至此,更不能退缩。
视线模糊,京极夏彦佝偻的背影越来越遥远,恍若咫尺天涯。
但和事发前夕的激动不同,永谷彩华在大量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竟一时间感受不到恐惧和心跳,操控这具身体的最终变成了多年以来的执念,而不是活在当下的自己。
永谷彩华机械的从袍子里取出了从木城景子手里“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