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别有意趣。” “听上去,你对女人家的这些东西颇有研究?” “公主误会。” 顾澜垂首躬身,眉目间一片温良,柔声道,“臣只想知道,公主是否选中了心仪的脂粉。” 魏思音盯着他的头发旋儿,心中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顾澜是不是知道什么? 想到他上次准确无误地说出明镜司将出大变动,还提前恭喜凌寒当督主,她顿了顿问,“本公主耐心有限,你别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就直说。” 顾澜也不吊她胃口,很听话地直言不讳: “有人为您的凌内侍在延寿坊置了宅子,您要找的人,昨日已经搬进里边去了。” 啪的一声,魏思音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顾澜俯身要拾起裂片,却被魏思音的鞋底踩住了手。 “顾三公子,你知道的真是多。我倒想问问你,你怎知明镜司的汪督主要出事,莫非他的死和你有关?” 听着魏思音咄咄逼人的质问,顾澜却是轻笑出声,若无其事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鞋。 “公主,臣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您,凌寒此人并不如您所见那般简单。他对您的忠心,也绝不是毫无保留。 不然您且猜猜,他是更听您的话,还是更听他义父的话? 还有,那位住进他私宅里的林姑娘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他身上染着她的胭脂香,还与她共处一室,难道真的清白?” “顾澜,你放肆。” 魏思音的声音阴冷至极,可顾澜却毫不畏惧,接着道: “若是凌内侍对您当真没有秘密,他和林姑娘也是清白无瑕,那他为何从未在您面前提起那位林姑娘?还要您自己出宫去查去猜?您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谁给你的脸,让你来揣测本公主的心思?” 魏思音冷着眸子看顾澜,他只是朝她笑,语气淡然: “您不愿臣提及凌内侍,那臣就先不提他了。眼下您还恨着顾沅,臣就让他滚下世子之位,为您除了这桩心事,如何?” 闻言,魏思音嗤笑道: “顾三公子,你莫非也拿本公主当傻子?你这么做是为了你自己,是你想坐上那世子之位,休要拿我当幌子。” 顾澜笑道,“既然臣与您缔结了婚约,那臣的尊荣,便也是公主的。因此臣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公主。” 魏思音倒是觉得,他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野心的坦荡,倒是要胜过那假清高的顾沅三分。可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起了玩弄之心,勾起唇角笑得娇艳,“你若真能做到,本公主倒是能高看你一眼,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凭我的身份,能不能做成世子夫人,我都是大齐唯一的嫡长公主,除了皇祖母和皇后,天下女子就没有比我更尊贵的。” 顾澜很上道,顺着她抛出的竿子就往上爬,“那臣要做什么,才能得了公主的心呢?” 魏思音纤长的眼睫轻轻一颤,眼眸微垂语气柔和,说出的话却狠厉到底,“顾沅口口声声与我情真意切,却背叛了我,和我的庶妹厮混在一起,让我尊严扫地成了笑话。我对他的恨,岂是他失了世子之位就能抹去的?” 顾澜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想让顾沅下阴曹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传闻说她任性跋扈,她岂止如此而已? 这颗心啊,真是又狠又毒,偏偏配他正合适。 而他也恰好容不下顾沅这个族中嫡长子。 “公主所言臣都明白,臣定不让您失望。” 顾澜缓缓解下腰间的白玉麒麟纹佩,双手奉到魏思音面前,“臣愿以此物为证。” 魏思音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垂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了几眼。 玉的品相自然是上乘,但她在宫里见多了好东西,自然不会被它惊艳。 更何况,这玉是顾澜的东西,她不稀罕要。 “若半年内,臣不能为公主除去心头之患,公主便打碎了这玉佩,叫臣也如玉裂,可好?” 闻言,魏思音才收下他的玉佩,“我拭目以待。” 离开前,魏思音问顾澜要了凌宅的地址。 她坐着马车隔街远远地朝宅门看了眼。 漆红的大门,两座石狮子神气活现,看着十分气派。 宅子里还住着位美娇娘。 待他出了宫,做了明镜司的新一任督主,成了这座宅子的主人家,不知要把日子过得多滋润。 怎么想,都比在宫里伺候她要好得多。 黛涟小声唤道,“公主……” 她虽是和绿漪同时进宫,但不比绿漪和公主亲近,此时也不敢劝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魏思音。 但看公主那眼神,好像是要命人上门砸场子似的。 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魏思音望了许久,忽而收回眸光沉声道,“走,回宫。” 回了舒云宫后,魏思音有些精神不振。 她连绿漪都屏退了,只留自己一人在寝殿内,独自坐着发呆。 重活一世,她曾发过誓要对凌寒好,弥补上一辈子她犯下的错,也自认为她对凌寒已是掏心掏肺,可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对他的好充斥着占有欲,她只想他永远陪着她,只看她一个人,却忘了他是要展翅而飞的鹰。 若是剪去他的羽毛,将他永远困在深宫之中,她未免太自私了。 凭他的才学和一身武功,那明镜司的督主之位非他莫属。 于他而言,宫外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她想继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