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半晌,都等不到。 她还以为是凌寒没有男女之事的经验,娇笑着教他,“奴家的好夫君,别害羞呀,慢慢往下摸——” 她说着无意中睁开眼,下一刻,她的身子忽然僵住。 站在男人身后正微笑着看她的女子,不是魏思音是谁? 她吓得尖叫出声,直往男人怀里缩,“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思音歪着头看她,明媚的眼里满是笑意,“这是本公主的宫殿,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林绾柔脸色苍白,她咬着嘴唇,心里埋怨起了正抱着她的男人。 原以为凌寒能来找她,定是想办法摆平了为魏思音充当眼线的那些宫人,却没想到他身为明镜司督公竟然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来见她,还把这头母夜叉给招来了。 “夫君,绾柔好怕,您一定要保护绾柔!不然,不然绾柔不知道要被公主殿下如何对待……” 林绾柔的眼泪说掉就掉,哭得梨花带雨。 她表面上装可怜,心里却笃定凌寒一定会救她,毕竟她可是能唯一能救他命的人。 可这一次她又失算了。 等不到凌寒的回答,她有些愤怒道,“夫君,绾柔才是你的正室之妻,你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下我,见死不救啊!” 魏思音听这女人口口声声,好像她真要虐杀她取乐似的,不禁觉得好笑。 这位林姑娘真是很有当戏子的天赋,就是眼神不太好。 她咳嗽一声,非常好心地提醒林绾柔: “凌夫人,你抬头看看,这个正被你抱着的男人,究竟是谁?” 林绾柔皱着秀眉,还以为魏思音是要羞辱她,“能是谁,当然是我的夫君!” 可等她抬头时,看到那张全然陌生的脸,她惊到浑身发冷,猛地从对方怀里挣脱。 “你,你根本就不是凌寒!你到底是谁!” 那男人脱下身上的绛红飞鱼服,恭恭敬敬地叠到一起双手捧着跪到魏思音脚下,“奴才方才一直小心,未敢弄皱督公的官服。可惜被这女人的手碰过,这官服已经脏了。” 他的身形和凌寒很是相似,但一开口却是清脆柔和的声音,完全不似凌寒那般低沉有力。 魏思音笑着让他起身,“你这张嘴倒是乖觉,以后不用做清扫的活了,跟着秋嬷嬷,让她教你记账管事。” 这名内侍瞬间喜笑颜开,谢恩后赶紧拿着官服出去让人清洗。 林绾柔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魏思音偏还笑着问她,“福安派你进宫,原来还是给你指派了任务的,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公主想治你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易如反掌?” 林绾柔再也维持不住柔弱无辜的面具,崩溃般朝着魏思音大喊: “凌寒他人呢?你当真要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他为你的自私去死!” 魏思音眸光一沉,冷笑道: “不妨告诉你,他不需要你也能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寿终正寝。这个男人以后不劳你牵挂。” 林绾柔像是听了天方夜谭,猛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存在的价值就是能给凌寒续命,若是凌寒真的不用她也能活下去,那魏思音还会留她这一命吗? 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又有一个面容秀丽的青年走了进来。 只见他用兴奋的目光盯着她,对魏思音道: “好了,可以动手了。” 林绾柔毛骨悚然,只觉得这青年的眼神,好像是把她当成一块无比肥美的烤肉急着一口吞掉。 他那句话,和说她已经烤到位了有何区别? 魏思音果然心狠手辣,竟要把她交到这样的怪人手上! 她吓得双眼一黑,直直昏死过去。 魏思音有些意外地挑眉,原本计划打昏她的,这还没动手呢,就自己晕了? 也好也好,省了力气。 阿离雀跃地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整套刀具。 魏思音看得呲牙,“真要剥皮啊?” 虽然她很讨厌林绾柔,但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落到这家伙手里可真是要掉一层皮。 阿离笑道,“放心吧,不疼。” 他那笑容特别像是要干坏事的奸医,魏思音对林绾柔也没什么恻隐之心,只对他说别给人姑娘弄得疼死了,就转身走了。 只是往外走时,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福安那等老谋深算之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他明知她有阿离这个巫毒圣手相助,为何还敢把林绾柔送进她宫里? 难道他就没想到,阿离能对付得了人身莲花? 除非,他另有打算。 …… 一日后早朝时,魏思音盛装打扮,穿着国祭和皇室受封时才会穿的公主朝服。 因她是监国大长公主,因此她的朝服比起普通嫡公主更要奢侈华丽,黑底金线,裙上绣着大朵牡丹和祥瑞百鸟,威严庄重又不失女子的秀美。 文武百官们站成两排,众人瞩目下她从他们中间缓缓走上殿前,跪下受礼。 文帝本已把监国公主的印章提前给她,但在今日的仪式上他又按照宗室的规矩,亲手交到她手里,以天子之身赋予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柄。 百官神色各异,任谁也没想到这位曾经以骄纵任性饱受诟病的嫡长公主,竟然能有今日的荣耀。 有一些人是世家子弟,他们明面上拥护大齐,暗地里早已被顾氏买通,看到文帝让魏思音监国,内心都觉得可笑至极,认为这是大齐国运将败,文帝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