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倦色朝她浅淡一笑: “臣女不能起身行礼,请大长公主恕罪。” 魏思音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就在她床前坐下,“你特意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 柳青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其实臣女对您隐瞒了一件事。” 魏思音早就猜到她有所隐瞒,见她醒来后忽然要坦白,也不觉得奇怪,气定神闲地等她说下去。 柳青也没有拿这个换取什么的意图,坦然道: “那个让我把刘允玫藏在柳府的男人,我虽然没见过他的真容,但在太师府被抄家之后,我偷听过父亲和兄长的对话。他们说,他是福公的人。” 魏思音眼里没有丝毫涟漪,她早就猜到,有本事做到这地步的,必然和福安那藏得极深的老狐狸脱不开干系。 “他们还说什么了?”她顿了顿,看着柳青的眼神微凉,“我劝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要是你说的对我有用,我能保你平安。否则,他们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柳青又笑了一下,她清丽的面容此时褪去了平日里故作温柔贤淑的伪装,看在魏思音眼里,倒是顺眼好看了不少。 “那个人,似乎是福公认的第二个义子。我不知道他明面上到底是什么身份,听我父亲和兄长的意思,就连他们也不清楚。” 柳青想了想,顿住片刻后迟疑道,“我见过他一次,他当时用面具遮住脸——就是和大长公主您的鬼面卫相同的面具。而且,他的身形也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凌督公很像。” 魏思音眸光猛沉,站起身。 福安收的第二个义子,用鬼面卫的面具遮脸,和凌寒身形相仿的男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走出太医院时,神色如常。 等在外边的绿漪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 “公主,兴庆宫的白姑姑来了,说是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话。” 昨日大火时,被关在舒云宫的林绾柔虽然被宫人及时救出,但不知她中了什么邪,竟然莫名其妙地发了癔症,嘴里一直叫嚷着,“夫君,夫君求你别杀我,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当时情况混乱,太后和文帝都派人来救火,她嘴里喊的话刚好被太后的人听见。 后来魏思音安然无恙,太后的人回去禀报时,顺道提了一嘴林绾柔的话,陆太后今早趁着她不在,忽然就让人把林绾柔接到兴庆宫。 魏思音心里清楚,皇祖母嘴上说是看林绾柔可怜,实则就是对凌寒起了疑心。 现在稳定朝局的事都是靠着明镜司来做,陆太后不放心,也是正常。 凌寒对她和朝廷的真心不怕任何人查验,但问题是,他是假太监又在她身边近身伺候这件事,本身就是淫乱宫闱的欺君之罪。 若是林绾柔把此事透露给了皇祖母—— 那后果,绝对相当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