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姐弟回来的时候,文雪敏锐的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虽说文居岸的性格有些怕生,但在她的教导下,还是很有礼貌的,而李勇在她看来,也是一个很守规矩的“孩子”,按常理来推断,他们之间应该不至于起什么冲突。 但现在看起来,文居岸的眼眶有点红红的,倒好像是李勇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欺负了她一样。 情况不明,文雪没有随便动怒,只是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文居岸摇了摇头,却只揉着眼睛,然后越揉越红。 还是李勇在旁边帮她解释道:“刚刚不小心被油溅了一下眼睛,没事了。” 文雪看了他一眼,却还是问文居岸道:“是这样吗?” 文居岸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文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深究下去。 而这时候文清华又来找李勇说话,有意要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开。 文雪心里暗叹口气,还是坐了下来,然后眼神一扫,微微一愣。 却见到先前文居岸切好放到一旁的那块蛋糕,这时候却不见了踪影。 她视线扫过李勇和文居岸两人,最后定格在李勇身上,猜想肯定是他做了什么,不然的话,按照文居岸的性格,这本就是她故意做出来反抗自己的手段,文雪不相信她会自己把那蛋糕处理掉。 倒是李勇,对方的敏锐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细想之下,能够和她做了这么久的笔友,让她都完全忘了对方的年纪和身份,能注意到这些事情本也不算奇怪。 “额,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李勇主动提出告辞,出乎文雪意料的是,文居岸居然主动站起来说道:“我送送你……” 她正想说什么,但这时候对李勇印象非常好的文清华看了这对小儿女一眼,突然笑道:“那挺好的,姐你说是不是?” “啊?哦,是……” 文雪心里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萦绕在心头。 等到两人出去之后,她坐不住又要跑到旁边的窗口去看。 文清华见此有些无奈的劝说了两句,但是惯例被姐姐瞪了一眼后,就举手投降不再说下去了,只是心里还是叹气。 他会经常过来,希望能够以自己绵薄之力调解一下她们母女的关系,也是其中一个目的。 不过目前看起来,收效甚微。 刚刚结识李勇之后,他倒不是立刻有给他和文居岸牵桥搭线的打算,毕竟就算聊得很不错,但底子怎么样还不清楚,哪能这么快“出卖”外甥女。 只是眼见李勇和文雪这么能聊得来——都被邀请到家里来了,这关系肯定不能说一般了,刚刚看起来文居岸对他印象也不错,如果多一个能够在两边都说得上话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外人,有些话更容易说出来而不会轻易触怒她们,说不定可以促成一些效果。 文雪当然不知道弟弟的打算,倚着窗口看了半天,见女儿居然和李勇在车旁聊得挺欢畅,虽然看不清楚两人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话,但莫名地,文雪心里面有些不太舒服。 有点像是,眼看着别人拿走自己的东西那种感觉。 哪怕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女儿。 她有些烦躁地回转身坐下来,又听文清华笑道:“我都说了,没什么事情的,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多说说话没坏处。你平常管教居岸太严厉了,她很难遇到聊得来的朋友。 “这个李勇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倒是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却又想到了之前和李勇说起,他接下来很有可能去南师大执教,那么和乔一成重逢,也很有可能再续师生缘分。 这不得不让他感叹命运的奇妙,虽然他心里记着那个少年,却也没想过他们二人真能走到这一遭。 而且李勇居然还和他们都有联系,不知该说是人生巧合,还是世界太小。 等过了会儿,文居岸回来了,文清华却注意到她进来之后的脚步都轻快许多,还以为这是和李勇聊得很好,心情当然也好起来了。 不免嘀咕起来,要是文居岸真地跟李勇接触太多,那小子能说会道、而且长得也很好,完全称得上一句金玉其外,自家这外甥女道行太浅,怕是很容易就沉沦下去,这可就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了。 要是李勇表里如一还好说,就怕他败絮其中。 而文雪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愈发强烈,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她李勇跟她说了什么。 文居岸看到母亲,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整个人又阴沉下去。 最后借口一句自己吃饱了,不太舒服想要先回房休息了。 文雪正要说什么,被文清华拉住,劝道:“姐,今天你是寿星公,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 “怎么样?” 杨天河回过头,看着后座的李勇,欲言又止,但是他的开心、激动和感激,都已经写满了脸上。 李勇看着这人到中年形同丧偶还要面临骨肉分离的中年,心里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真要说起来,在杨天河和文雪这段婚姻的初期,杨天河毫无疑问是占便宜的一方。 如果不是时代的特殊性,他和文雪会像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的可能。 曾经作为村革委主任儿子的杨天河,也有过一段高高在上的时期,但时代变了,文雪这只凤凰也重新飞回了自己的梧桐树,自然不再看得起他。 或者简而言之,是不需要再勉强自己和这样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了。 两人离婚也没有任何问题,杨天河对文雪或许有些留恋,但知道对方铁了心要离婚,他更多还是因为担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