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阳看着程芷唯的神情，从呆滞，到震惊，到荒唐。
表情实在是太过精彩，苏予阳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么惊讶吗？”苏予阳朝她招手，“我不是说过会来给你过生日的吗？过来坐呀。”
门卫室有一套用来会客的沙发，中间围着小茶几。
程芷唯机械地走过去坐下。
苏予阳把礼物盒放下，开始拆蛋糕：“你喜欢草莓，但是不喜欢草莓味的东西，对吧。”
程芷唯目光移到苏予阳拿出来的蛋糕上。
白白胖胖的奶油蛋糕，上面缀满了草莓。
他拿了根蜡烛，动作熟练地点打火机，然后把蜡烛插到蛋糕上。
“先许个愿吧。”
程芷唯还呆滞着。
苏予阳伸手在程芷唯面前晃：“程芷唯，回神了。快许愿。”
“啊……好。”
程芷唯双手合十闭了闭眼，然后吹灭了蜡烛。
苏予阳切了一块蛋糕递给程芷唯：“尝尝？”
程芷唯接过蛋糕，却没入口。
她转向苏予阳，声音讷讷：“你读几年级？”
苏予阳一张漂亮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姐姐干嘛在吃蛋糕的时候问这种问题啊。”
程芷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他败下阵来：“……我上初中了。”
“初几？”
“……六年级。”
“……六年级不是小学吗？”
“我们那初中是从六年级开始的！”苏予阳抗争，“我不是小学生！”
“好吧，初中生。”程芷唯吸了口气，“你为什么会做高二的题目。”
苏予阳无辜的看着她：“我聪明，成绩好。”
“……安明的教育资源这么发达吗……”
“哎呀，姐姐快吃蛋糕。”苏予阳试图拉回她的思绪，“那些都不重要。”
“你是怎么知道我学校班级的……”
“班级你告诉过我呀，学校我在你卷子上看见的。”其实不是，苏予阳一早就知道。
“你充点卡那些钱哪来的……？”
苏予阳没跟上她的思路，“嗯？那些都是我的零花钱啊。”
“……零花钱……”
“蛋糕，蛋糕。”苏予阳提醒她，“特地给你订的，全是草莓。”
程芷唯垂眼看着手里端的蛋糕，因为切块，顶上堆的草莓东倒西歪地掉下来，切面露出来的蛋糕夹层里也都是草莓粒，一粒一粒挤得满满当当。
她挖了一块放进嘴里，香甜的动物奶油，蓬松柔软的戚风蛋糕，还有在嘴里漫开的酸酸甜甜的草莓味。
“好吃吗？”
程芷唯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予阳笑得心满意足。
程芷唯一边机械地一口口吃蛋糕，一边神游天外。
六年级……
自己之前都和他聊过些什么……除了题目就是吐槽。对了还有讲过的那么多故事……没说过什么不适合小孩子的话题吧……不对啊，自己在游戏里和他结婚了啊！和一个六年级的小孩子结婚了！他还一天到晚在游戏里老婆老婆的喊……发过那么多题目试探他，还以为肯定比自己年纪大了。用的手机也贵还给自己游戏充钱，经济能力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怎么会才六年级……
看着程芷唯慢吞吞吃完这一块，苏予阳把礼物盒递给了她。
“生日快乐，姐姐。”
程芷唯打开，是一条白色的围巾。
看着面前还够不到自己下巴的漂亮小孩，程芷唯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某些想法荒唐至极。
“你从来没叫过我姐姐……”
“啊……”苏予阳摸了摸鼻尖，“那什么……保持神秘感嘛。”
“保持神秘感还一上来就告诉我名字？”
“那时候不是你先问我的……我那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
“你游戏里……怎么能……”程芷唯觉得当着小孩的面有些词都说不出口。
苏予阳若无其事的接话：“游戏里有什么不能的。”
“你平时也什么别的都没和我说过……”
“姐姐你也没问过呀……”
程芷唯咬了咬后槽牙，这个小孩子怎么这么难对付？对，他平时就不像个小孩子啊！
“你怎么……你不是个骗子吧……”她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苏予阳表情变得极其委屈，“我骗你什么了啊。”
……也是，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说过。
“……你是哪年出生的？”
“……2000年。”
程芷唯闭了闭眼。
这么小！
自己以前都想了些什么啊！
程芷唯还在自我谴责，苏予阳拉了拉她的校服袖子，凑过去小声说：“姐姐，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吧。”
“……要我手机号码干嘛？”
“我来给你过生日都不能换个联系方式吗。”苏予阳又委屈了起来。
程芷唯无语，看了眼门卫，门卫正坐着打盹。她从口袋摸出手机递给苏予阳。
苏予阳打给了自己，然后珍而重之的存号码。
“小唯姐姐”
存好之后他转头问：“姐姐给我存的什么？”
程芷唯把手机递给他看。
“一般只有长辈才叫我阳阳……”
“我也是你的长辈。”
她要时刻提醒自己。
苏予阳！是个！！弟弟！！！！
苏予阳欲哭无泪。
虽说自己现在是小了点，但也不至于……
所以之前才不告诉姐姐自己的年纪嘛……
姐姐怎么这么在意年龄差。
苏予阳还试图和姐姐做同龄人的抗争，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了。
听到铃声响起，程芷唯回过神来：“我得回去了，晚自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