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北梦杂记> 疾风骤雨(三)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疾风骤雨(三)(2 / 3)

直面迎向萧昀,一手握住了他的拳头:“放肆!”

萧昀说得不错,这乱世中没有弱者,萧鹤渊必须迅速站起来,以身为帜招引天下英豪。长河的修筑疏浚还远远不够,萧鹤渊不能再卸下刀,他的每一次出鞘都要锋芒毕露。

萧鹤渊比任何人都明白他需要追随者,但萧昀今夜这席话无疑戳中了他的逆鳞。萧鹤渊受够了受制于人,他在此后的每一次交锋中不断地构筑自己强势且不容置喙的姿态。

他要掌握绝对的控制权。

萧鹤渊在治水衙门和雪原驻军前成功地重塑了形象,却在萧昀跟前遇上一块不大不小的铁板。他终于明白此前的危机感源自何处,萧昀和自己一样渴望着掌控局面,他们在言语间互相角逐,彼此角力。

这一点让萧鹤渊难以容忍。

“你在撒谎。”萧鹤渊眸光晦暗。

萧昀想退,却发现萧鹤渊铁钳似地困住自己,他根本动弹不得。萧鹤渊手上猛地使力,斥道:“蠢蠢欲动的分明不止徐慎。”

萧昀仓皇地连退数步,一声闷哼后,跪地吐出一口淤血。

萧鹤渊拂袖,拉着明月楼在祠堂里唯一的木几前坐下,再度自若地把控着局势。他抬指叩响桌面,强势而不容置疑地说:“若是连如此诚意都拿不出手,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萧昀喘息着,被谢溪亭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炷香后,四人围坐在木几前。

“今夜诸事皆由我而起,在赘述过从前,我先向小娘子赔个不是。”萧昀朝明月楼略一颔首,他面色还有些苍白,唇角上沾着没有擦干的血迹,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美感,“…我的生母曾是名动宿业的妓子。”

“她嫁给老宁王后没多久就死了,我就被抱到王太妃院中养着。王太妃待我很好,那是我人生中最平静的时光,直至…宁王薨逝。”

“宁王薨逝后徐慎以我年幼不能理事为由暂代府事,一代就是十四年。因我出身卑贱,在府中无依无靠,期间我只要稍有动作,就会立刻被他压制。这几年我养精蓄锐,避其锋芒,但王太妃薨逝后我就失去了最后的庇护。”

萧昀眉头紧缩,冷笑道:“我受够了仰人鼻息,我是萧氏名正言顺的藩王,为何要受一叛贼制约。我故意露出马脚引来徐慎,他仍以为我是小打小闹,派来的人都不会杀了我,只是受他指令给我点教训。但我不会再选择屈服,我躲藏在八松山上就是在等待时机。如今良机已至,殿下助我杀窃贼,来日我就是殿下的戈矛。”

他看向萧鹤渊,眸中暗潮汹涌:“如今乱世已起,殿下需要羽翼。徐慎窃权小人,心性难定。宁王府只有掌控在我手中,你我手足,才是最坚不可摧的盾。”

萧鹤渊沉默地转着手中玉珏,看向萧昀的目光锐利如箭。萧昀也转眸看他,超乎异常地镇定:“我……”

他说了句什么,在场众人倏地看向他,谢溪亭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

雨声渐渐停了。

谢溪亭立在明月楼曾站过的白墙下,也注视着上面斑驳的墨迹发神。明月楼举着油灯走过去,火光照亮了谢溪亭半边侧脸,一明一暗,像两段互不干涉却又千丝万缕的人生。

“这上面的字我看不太懂。”明月楼率先出声。

“没什么好看的。”谢溪亭从明月楼手上取过油灯,火光掠上发霉的墙皮,在燃烧中一片片剥落,将还未来得及探明的一切彻底变为虚无。谢溪亭看着墙上的字迹粉碎在自己脚边,眼中一抹畅快一闪而过,“胡言乱语而已。”

明月楼骨架小,但并不矮小,谢溪亭却仍高出她半个头。谢溪亭垂眸看她,忽地说:“你是来问燕王的事吧。”

“是。”明月楼很坦然地承认了。一来她并不想隐瞒自己对燕王的感情,二来谢溪亭绑走她便是早已知晓她和燕王的关系,此刻也没必要隐瞒。

“我爹是谢酌,而谢酌是燕王殿下的舅舅。”谢溪亭有几分江湖人士的豪爽,说话做事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我恐怕不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因为我和燕王殿下在今日以前也只见过一面。”

“他今日能一眼认出我…”谢溪亭顿了顿,“应当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兰妃。”

世人都说燕王长得极像她的母妃,尤其是那一双美目。明月楼注视着谢溪亭,发觉她和萧鹤渊的眉眼的确是极其相似的。谢溪亭双眸微微出神,指尖无意识地点着侧颈:“殿下之藩江南后我见过他一面,之后他就避着我,再不肯见我。大概是因为看见我这张脸就会想起以前那些难过的事情吧。”

“殿下在江南时和我爹接触更多,我爹算他半个老师。”谢溪亭语气微滞,罕见地不知如何开口,“…但我爹这个人吧,连亲生女儿都能不管不问,我一度觉得他不喜欢活人。殿下那几年…应当过得不怎么开心。”

明月楼在谢溪亭的只言片语中努力拼凑出萧鹤渊在史料中缺失的形象,这是活生生的史料,明月楼却忽然有些不忍卒听。当年她放弃继续研究萧鹤渊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史料缺失,那些年苦求不得的结论就摆在自己眼前,她却失去了拨开迷雾的勇气。

“…可以帮我保密吗?”明月楼最后只是问,“我想我今日不应当来找你问这个。”

“嗯…但我想燕王已经知道了。”谢溪亭也是习武之人,耳目比常人灵敏。她将油灯还给明月楼,忽然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会知道燕王对你的感情?”

明月楼下意识抬头,谢溪亭摁住她弓起的脊背,贴耳道:“那支白玉昙花簪子是谢氏祖传之物…是兰妃留给殿下的。”

明月楼双眸一怔。谢溪亭将她推向前方的享堂,低声说:“去吧,有人一直在等你。”

谢溪亭沉默着注视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身侧突然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动。萧昀还靠在侧廊的阴影里,肩上停着一只白鸽。谢溪亭转过身,和萧昀对望一眼。

“我不知道宁王竟有听人墙角的癖好。”谢溪亭出言轻讽。

萧昀看她几眼:“…我也不知你竟有爱与旁人做媒的癖好。”

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有些古怪。

谢溪亭不知道萧昀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