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不用了,宴会要赶不及了。我这签文是警示,可信五分,万事都应有回旋余地。”
徐风致闻言也点了点头,她虽求了个姻缘上签,但其实也并不全信,将来事本就是是虚无缥缈。
小沙弥目送二人离开,“变生”不测这签倒是少有人抽到,此签虽难解,但是法则本就是福祸相依。
一路上,徐风致都在开解卞期惠,担心她因着签文心情不佳,卞期惠明白她的用心,不会扫她兴,面上带笑。
一到半山腰一亭子设宴的地方,卞期惠看见自家兄弟二人和徐雎衡一干人在投壶。
成列的食案上都摆有菊华,以黄色粉色为主。
徐风致和卞期惠二人上前去看,此时是赵妩在投壶,赵妩跟一家儿郎在比拼。
第八箭,那男子先投,男子估计是想取个高分,投了中间的壶,没中。
人群中发出“嘘”的声音。
这郎君有些窘迫地低了头,这下只要赵妩随便再投一个就赢了对方。
这赵妩却也拿着壶矢对着壶耳,竟是不求稳,这下,大家不由得都翘首以待。
只见赵妩抬手一掷,险险进了。
“贯耳,漂亮!”
人群中发出热列的掌声和喝彩。
卞期惠在一旁看了,也是不停鼓掌,不由得佩服这赵妩的胆量。
赵妩微微笑着,在人群欢呼中第一眼看向了旁边一位郎君。
卞期惠顺着看过去,不出所料,是顾含章。
顾含章今日穿了一身天青色的锦袍,更衬得他挺拔如青竹,只是这尔雅贵公子的面上倒是并未太大的波澜。
卞期惠看着这二人了然一笑,却不成想顾含章,淡淡向她看来。
见是她有些意外,转而柔和一笑。
卞期惠也跟着下意识地笑了。
“期期,现在规则是轮流来,四人八箭,每人两箭,你可要来?”
“来,那我第几个上去合适?”
“打头阵如何,他们那边定然会派擅长的上第一个。投壶我和你兄长胜算更大。风致就第三个上去,我最后一个。”徐雎衡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
“好,那我就险中求富贵了。”卞期惠决定开场往中壶开始投。
“你可不许乱投,保底一箭。”徐雎衡被吓了一跳,认真嘱咐卞期惠。
卞期惠看他这严肃模样,不由得好笑,提声回应,“是!小的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第一箭由卞期惠开始投,卞期惠提起一支壶矢,扭头看向自己的对手,是谢韫。
果然不出徐雎衡所料,对面派出的是强敌,不过自己同他倒是颇有缘分。
想到那只鱼,卞期惠目光友善,微笑颔首。
谢韫也淡淡地笑了,但二人都可以看见对方眼底下的认真。
卞期惠见识过他的箭术,早有心同他比试一番,虽然只不过是投壶。
谢韫亦然,昨天他在树下看她发箭,几乎箭无虚发,他非常乐意同她一较高下。
卞期惠也不再客气,收了笑,找了合适位置,双脚分开,她惯用右手,直接瞄准中壶。
抬右脚,快速一掷,中了!
“有初,十筹。”旁边一位记分的人有些激动地喊道。
卞期惠眼神晶亮,向谢韫行礼,作出邀请手势。
谢韫也立刻一投,一样是壶中,动作甚至更为干净利落。
谢韫黝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卞期惠,不躲不避,二人眼中同时溅起火花。
周围围观的人也好似感受到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很是安静。
下一箭是谢韫先投,谢韫依然是瞄准壶中,壶矢倚在壶耳处并未落下。
“依杆,十五筹。”
围观的人们有些沸腾。
卞期惠感觉到了压力,思索一番,瞄向壶耳,她感觉到自己手心微微有汗,定睛稳了稳神,顺风一投。
“耳依杆,同十五筹。”
两人都是三十五筹,筹数没有差别,只待后来人发挥了。
卞期惠吐了口气,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她并不擅长投壶,这怕是还有些许运气在的,若是再投上一箭,怕是要露怯。
但同时又不免有几分棋逢对手的畅快,谢韫此人同她是一类人,对武学都有几分痴迷在。
阿兄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表扬。
这头小辈的热闹几乎传到了宴席的那头,长辈相对饮酒。
饮酒闲谈,总是不免谈论到自家孩子。
“早有耳闻,令媛一把长枪使的出神入化。”对面谢韫的父亲谢琅突然说道。
“使不得,不过是女孩子家耍着玩罢了。”卞贤安不明对方提起自家闺女的意思,嘴上谦虚推脱一番。
“贤安此言差矣,巾帼不让须眉,我们凉城女郎也该如此。”谢琅举了举酒杯,向卞父一敬。
“是如此,谢兄说得有理。”卞贤安只当对方玩笑,也以礼回之。
“外面这样热闹?”一锦衣男子奇道。
一双鬓微白的男子从投壶那边走了过来,“贤安,你家闺女属实厉害。”
“太守,怎么了?”卞父搁下酒杯,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以为自家女儿闯了什么祸事。
在座的人都向来人看去,等太守再开口。
“刚才投壶,你家闺女同谢琅的三郎比较,竟是不分胜负。可惜你们都没有瞧见,精彩的很。”
“哈哈,平时在家,我倒是不知这丫头有这般能力。”
卞父长舒一口气,答道。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眉梢眼角不免绽开笑意,闺女自小争气。
“那我要去瞧瞧。”另一名男子也放下酒樽起了身。
“现在怕是另外的人,都是这群小辈们的天下。”赵太守坐了下来,有些感慨。
“太守您可是宝刀未老,昨日秋猎风采不减当年,凉城有你是我等幸事。”徐家老爷举了举酒樽,向主座敬上。
一众人都举杯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