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阿萍。
“夫人,小姐。快些进来,喝些姜汤,莫要着凉。”阿萍撑着伞迎了上来,身后鸢时也在。
一众人躲着雨疾步走向府里。
“夫人,今日解签的事可还顺利?”穿过长廊的时候,阿萍问道。
“并未见到解云师傅,说是上山的路被树堵住了。”问起此事,卞期惠也不免沮丧。
“怎会如此。”阿萍很是惊讶,这解签之事也太不顺利了。
“舒绰呢?老爷呢?”
“小郎君在自己屋里临了一下午贴,老爷和大郎君也一早出去,说是处理公务,但现下还没有归来。”
“竟然还未归。”卞期惠有些惊讶,转而看向母亲。
若论平时,卞父一般傍晚就会归来,今日确
却这样晚。
母女二人都心有不安,就在堂前等候。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天黑了。
“老爷,大公子回来了!”丫鬟喜悦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打破了一室的凝滞。
卞母立刻起身快步走出堂前,卞期惠也跟了上去。
母女二人还未走至长廊,对面就走来两个高大的身影。
二人大步走来,风尘仆仆,眉宇间像是携带了外面的风雨。
“阿父,阿兄,快去堂前喝些热茶。”
“你们快些进屋去。”卞夫人催促道,声音中含着担忧。
等众人在堂前坐下,卞夫人就问道,“今儿个怎么这样晚?”
“今天当差碰见胡蛮子,费了好大劲才解决。”卞舒澜粗声开口,喝了口热茶。
“胡蛮子?那你们可有受伤?”卞期惠有些惊讶,凉州地处边境,往年也有胡人不时来犯。只不过都是小规模的,不至于如此耽搁。
“不曾,他们惯会使些伎俩,许久不来,今日倒是被他们偷袭了,阿父,你说他们此次南犯是为了什么?”
“昨日凉城下雨,气温骤降,他们那边情况定然更为严重,无处牧羊马,下来抢掠了。按照他们的行径,今年怕是个寒冬。”卞父捧着茶碗,神情犹带几分紧绷。
“不过这胡蛮子也是可恨,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抢人!这次不防,让他们掠了几个人去。”卞舒澜大手一拍,咬牙切齿,很是痛恨。
“这胡蛮子如此狠毒,那些人怕是再也不见天日。”卞母听着一面痛恨又一面惊吓,胡人南犯,百姓们最是深受其害。
“琼娘,你今日说要同期期去青云观解签,如何?”卞父看向自己妻子。
“并未得见,说是上山路被昨夜劈下的雷给挡住了,行不通。”
“这事倒有些玄乎,这签这般凶险,竟也无法化解。不过这种相术之言也不可深信。”卞舒澜有些惊讶,但他并不相信这些签文。
“签文并不重要,你们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出门,外头并不太平。”卞父沉声叮嘱着家里的其他人。“特别是舒绰,让他莫要贪玩出去。”
卞母和卞期惠都点了点头,胡蛮子掠人而食最是残忍。
一家人又谈了会话,直到深夜才散。
接连几天,又连下几场秋雨,天气是越来越冷,大家都穿上了冬衣。
近来家家户户几乎家门紧闭,屯粮不出。
宵禁时间更是提早,但往往不用等到夜晚,只要一到傍晚,街上难看见行人走卒。
卞府大门的灯笼也跟着亮到很晚,卞父卞兄归家也越变越晚,有几日忙得甚至夜不归宿。
卞母和卞期惠就轮着守着,直到父子二人归家,舒绰跟着等了几次却总是耐不住睡着了。
今夜就是如此,卞期惠看见弟弟悄悄地又趴在桌上睡着了,就起身背他送到他的房里。
到半路时,“阿姊?”背上突然传来舒绰的呢喃。
卞期惠以为他醒了,扭头看去眼睛却还是紧闭着,不由得好笑。
她轻轻颠了颠舒绰滑落的小身板,发现自己也快要背不动他了,舒绰最近也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