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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惊变(2 / 2)

,便知此事为真。

阿母昨夜说,外边这样动荡,届时必然有不少奴仆要离开,家里也该减少开支,二人便决定遣散些下人,倒不成想,是这个小丫鬟先请求的。

“鸢时,你去找阿萍拿他们的卖身契,再准备些银两。”卞期惠转头向鸳时吩咐,又走到台阶上,提声道:“若是有想要离开的,可自报名姓,上前来同我说。”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奴仆上前来排队。

鸢时很快便同阿萍一起回来,给那些人分发了卖身契和些许银两。

三三两两大都是因为战乱要跟随家人去往别地避难,或是到了年纪想要许人家。

卞期惠在一旁认真看了看,去了一半,但有一半奴仆都留了下来,方才那个爽利的婆使倒也留了下来。

卞期惠定睛,冲她弯了弯眉眼,莞尔一笑。

婆使也咧嘴笑,带着几分北地人独有的爽朗。

大家拿到了卖身契异常欣喜,小桃更是兴奋得双颊通红。

“拿到了,就且散了。今日还是做自个的事情。”阿萍朗声吩咐,面有肃色。

“是!”

黄昏时,一只毛驴从偏方而至,是来接小桃的。小桃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同大家告别。

卞期惠站在后头远远地瞧着,那个男的大不了小桃多少,也是个少年模样。看起来倒也算踏实稳重。

“乱世如此相守,做个寻常夫妻倒也不错。”一旁的鸢时看着小桃离去的背影,突然感叹,语气不乏憧憬。

“鸢时,你可是想要嫁人?”卞期惠看着鸢时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打趣道。

“不,比起嫁人,鸢时只想跟着小姐。”鸢时转而看向自家小姐,颇为认真地说到。

卞期惠有些开心,便道,“晚上我们吃番薯。”

“好小姐,吃些别的可好。”鸢时苦着张脸,这些日子她天天吃番薯。

卞期惠忍俊不禁,鸢时脸上的表情让她扑哧笑出了声来。

过了几日,流民的事端也并未妥善处理,凉城内多了几分山雨欲来的意味。

当日夜里,卞府外头就传来极重的扣门声。还有男男女女哭嚎的声音,他们扒着府门,声音宛如到了穷途末路,颠三倒四地喊着,“救命,救命,开开门,行行好,救救我们。”

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宛如利刃般尖锐,刺耳却紧紧抓人心弦。

卞府上下奴仆全聚于外院,战战兢兢守好每一个门和每一处矮墙。

“不要点太多灯,害怕的到堂前去,夫人就在堂前,其他人拿上家伙,各自守着,免得……”卞期惠正在肃声嘱咐,忽地被打断。

“啊!”一个丫鬟惊声呼叫,指着一旁的围墙,浑身颤颤。

卞期惠迅速抬头一看,竟然是外面一个人爬上了矮墙。

“苍显,射箭。不要伤到他们。”卞期惠扭头看向一旁的苍显,冷声嘱咐。

“是,小姐。”

箭射过去,那个人就被吓了下去,看来只是寻常流民。

“苍显你守在这。苍玮,带些人去其他地方巡看。若有人爬进来,直接扔出去,若有其他异动,速来通传。”

吩咐完,卞期惠提着长枪疾步向正门走了过去,大门那里被拍得隆隆作响,外头的人似乎就要破门而入,毕竟再厚重的大门也撑不过外头弥漫的恐惧。

“淮平,是怎么回事。你听得清他们外头说些什么。”卞期惠竖着眉毛,压声询问。

“小姐,说是饿又有人追杀,求我们行行好。开门让他们进去,救他们一命。”淮平小声禀报。

卞期惠闻言抿了抿嘴,“莫要回应。此时切不可惊声,不可点灯,只怕惹怒他们。若是一无所获,他们便会自行离开。”

淮平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卞期惠便要转身离去。

“救命啊!杀人了!”一声不同于前面的凄厉喊声从门外传来。

利器刺破□□的让人牙酸的声音伴随在雪中迅速弥漫而来的冰冷血腥之气笼罩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卞期惠立刻转过身,只看见一把箭穿过门缝,直直射向呆在原地的淮平。

她赶紧扑倒淮平,险险躲过这支箭。二人砸在雪地上,发出闷响。那支箭也从门缝穿过,射向他们的身后。

卞期惠迅速起身冲淮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那柄箭走去,拿起这支箭认真查看,却蓦然发现这箭是——官箭。

她很是惊愕,浑身不住发寒,脑海里却一下子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她攥着手中的箭,瞪大眼睛看向门外,只觉得浑身僵直,这一个发现让她完全丧失了勇气。

门外的人还在不断的哀嚎,不停的拍打着门,“开门啊,开门啊!求求了,求求了。”

字字泣血,声音却越来越小。

何止是声音如血,真正的鲜红的血早已经渗入雪地,流进了府里去。

听着外面的哭嚎,卞期惠一时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炼狱。

过了片刻,她缓缓走向门前,却是想要打开门。

“小姐,小姐。”淮平在一旁急急地呼喊,他发现自家小姐突然的神色大变,隐有失去清明之相,竟然要伸手去开门。

淮平很是着急,直接上手去拉卞期惠。

卞期惠缓缓转动眼珠,长长呼了口气,看向淮平。

淮平的眼里都是残酷的哀求,这个眼神让卞期惠想起,先前她问阿母必要时是否能开门,阿母逆着堂前的光亮,面有痛苦却仍然坚决摇了摇头。

这个眼神,这个眼神。

“啊!”卞期惠有些痛苦地喊道,放下握住门栓的手,终是落下滚滚的泪来。

此刻,她既救不了别人也救不了自己。

仅仅是一墙之隔,却划出两个天地。

卞期惠贴着门直滑落在地上,衣裳浸染鲜血,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箭。

她真的好想念她的阿父。阿父啊阿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门外那些人本应该是她所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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