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揪着毯子的两个角来回折叠着玩。
“当时咱俩还不熟呢。而且你也不知道我的英语口语不好。”蒲怡叠出来一个蝴蝶结,满意了,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有的时候,会很温柔。”
江扬沉默,费劲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你告诉我条子来了的那一次吗?”
蒲怡不满道:“你怎么只记得这个。”
“……”江扬诚恳道,“我当时只是觉得我口语练得这么好,不展示实在是浪费了。但我自己站起来有点崩人设,正好你叫我。”
蒲怡:“……”
她刚刚为什么觉得江扬会自卑,还心疼他?
她把手里的毯子放下,盯着江扬,认真道:“江哥,我不管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你追我的时候,我当时一心学习,真不想和你在一起。但是,”蒲怡思考了一下措辞。“但是你从来没有逼过我。”
“你追我做的一切,只要我明确表示过我不愿意,你都不会再做。你尊重我。”
她想起来她当时隐晦地表达自己不喜欢江扬一直没完没了的烦她,江扬接着就收敛了。
蒲怡打开手机,看着相册里的图片。
那是一个帖子,里面的人正在讨论蒲怡被追了这么久还吊着江扬是什么意思。
被顶到最前面的回答是:“我追她,不代表她必须答应。不管她到底答不答应,做什么,都和你无关,下次我会直接起诉你恶意诽谤。”
是江扬实名发的,从那以后,再没有人随意谈论她。
就连之前她被戏称的校花帖子,里面那些人不规矩地意□□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这还是扈思思截了图给她发过来的。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做的。
那么多人都觉得告白一定要答应,拒绝就是欲拒还迎。
只有江扬。
只有他在认真对待她,尊重她的想法,这跟她是不是蒲怡没有关系。
她还记得郑宁穿啦啦队短裙被班里男生打趣,他们没心没肺,开的玩笑有些过头,郑宁本来就不太外向,被他们一说,有点挂不住脸。
江扬看见了,把蒲怡的手花拿过去,在手上转了两圈,结果不小心转掉了,盖在了头上,班里人都在笑,没人再过于关注郑宁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
“你救小猫,不在意它是否脏兮兮的;只要班里有人向你请求帮助,你都没拒绝过。”蒲怡把蝴蝶结翻了一下,在手心揉了几个褶皱。
“我之前想,我要是找一个男朋友,不能只看他对我的好,还要看他对别人的态度。”
江扬缓缓停下车等红灯,问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蒲怡道,“如果他只对我好,那说明是他爱我;如果他对别人也好,对那些他并没有义务的人也好,那说明他本身就是个好人。”
“在爱消失之后,前者对我跟那些曾经的旁人没什么不同,但后者就不一样了。”
“即使不爱了,我也能保证他还会对我好。”
“江哥,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很好的,你比所有人都好。”蒲怡把手里的毯子举起来,问道:“对不对?”
江扬才发现她手里的蝴蝶结不知道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兔子的样子,她手指动了动,小兔子点点头。
蒲怡得意道:“我这可学了很久的,这还是我头回用毯子叠,我厉害吧。”
江扬看着小兔子,看了很久。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滴”了一下,江扬平静地把车开出去,没说话。
蒲怡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话真是有道理,她怎么能这么会说。
她方才一瞬间的沮丧一扫而空,深以为江扬喜欢她才是正确的。
白月光又怎样。蒲怡玩着手里的小兔子,想。
不论如何,已经成了过往的事,就没有必要一直追究了。
日后天长地久,她敢让江扬心里的白月光变成她本人。
“葡萄。”江扬往右打方向盘,拐进上和府,停在她家门口,平静地道,“我爱你。”
蒲怡心跳漏了一拍。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听见车窗被人敲了敲。
蒲怡以为是周阿姨,把车窗降下来,连头都没抬,边解安全带边随意道:“周阿姨,我晚上不吃了,跟同学一起吃过了。”
江扬却道:“阿姨好。”
他这么客气,蒲怡还有点不习惯,困惑道:“你怎么突然这么生疏?”
“麻烦你送蒲怡回来,夜深了,就不留你了。”
蒲怡听见熟悉的声音,身体一僵。
她慢慢抬头,车外的人摘了口罩,静静地跟她对视。
正是蒲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