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她。从小到大,为了玄术这事她外婆没少操心,以前收萧遥做了徒弟还是为了给涂月溪当陪练,因为发现涂月溪偷听,还打了她一顿。还有一次她发现她偷偷在萧遥家翻看过有关玄术的书,一怒之下禁了她的足,还把这件事迁怒到萧遥身上,每次见了他都要凶着脸提醒他。涂月溪早就习惯了,从不跟她硬碰硬,咧嘴笑笑,哄她:“姥姥,人生在离国,哪个不会点儿玄术啊!我也不求成什么大事,有些本事防身不好吗?您就不用整日替我操心了。”
赵文兰白她一眼,不吃她这一套,“学着学着就没边儿了,莫来唬我。”
涂月溪在她外婆面前装萌卖傻从来就没成功过,以前就算了,可这次她要来个矢志不渝,一甩手将心里的话一气呵成:“我潜在玄术是控血术,学得会便可以治病救人!你们都会玄术,为什么就我不能学?”
赵文兰一听是控血术,脸霎时白了,态度越发强硬。就这样两个人争执了半天,到最后谁也没能扭得过谁。
祖孙俩小吵小闹都是常有的事儿。赵文兰暂住了下来,涂月溪不依不饶跟她僵持着。两三天过去了,赵文兰渐渐觉得让她回心转意的希望渺茫。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涂月溪这次她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她成天介板着脸,其实那心里别提有多担心。
五大玄门的选徒大赛多年未办,这次突然放出消息定在五月,怕是会高手云集。她这个外孙女灵力修为几乎为零,去了不是送死那也是给人当沙包,进玄门是痴心妄想,让她去还不如打断她一条腿。可她再狠心也下不了手啊。犟病难治,赵文兰劝她不听,索性遂了她心思,料她这半斤八两的能耐即便侥幸能入玄门历练,也熬不到比赛那日就得被赶下山,到时候还不得乖乖随她回家去。
这事儿说定了之后,涂月溪脸上放出了光,早起晚睡,势要后来居上。赵文兰看她废寝忘食还挺辛苦,是好是赖她也不多嘴,就任着她性子,给她洗衣做饭,看家护院。
住了没几天,一向警觉的她总觉得院墙外有什么贼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们,可待她开门看时,那贼人就没了影儿。赵文兰不放心,从邻居家借了只大狼狗回来跟院里养。涂月溪对赵文兰各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可这大狼狗实在是身形硕大,看起来吓人,她忍了一晚它的鬼哭狼嚎,还得求她外婆把它送走。
“那可不行,这是用来防贼的。”赵文兰如是说,“我训训它,它就不乱叫了。”
涂月溪无奈,眼不见心不烦早早出了门。她前脚刚走,赵文兰刚给狗上完课把它拴好,它就乱叫起来。
“来生人了这是?”她神叨叨地冲着狗说话,“嘘——我看看。”狗十分听话,不叫了。赵文兰竖起耳朵,听见门外果然传来了马蹄声,跟前几天贼人的动静不一样。于是她开了门,只见是一年轻男子,身穿月白色窄袖锦袍束着革带,戴着红抹额,相貌堂堂,不是别人,正是萧遥。他来找涂月溪,见赵文兰在,喜出望外,立即下了马,瞧里面张望两眼,问:“姥姥您怎么来了?月溪呢?”
赵文兰也高兴地猝不及防,只顾着左看右看把人都快看羞了,一面说:“月溪一大早就走了,你进来坐会子。”
萧遥拴好马,扶着她进了院门。多年没见着了,赵文兰抬头看他,笑了笑,忽现出伤心的神情,感慨道:“几年不见,你又长高了。现在出息了,姥姥我脸上都长光。”
萧遥听着,晓得是她从他父母那里知道了,亦或是月溪告诉的她,略感惭愧道:“姥姥,非我刻意隐瞒,只是我不好张扬,我有今日,也多亏了姥姥的栽培,日后还要好好孝敬您呢。”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玄门之主哪有那么好当的,不用操心我这个老太婆,”赵文兰说着,想起了他父母,接着道,“你娘啊,在家天天念叨你,你爹呢,还生着你的气,不过我看那也是一时的,他能气个啥,还不是你没亲自去接他们过来?他们也乐得跟你享个清福,你抽空也该回家看看。”
萧遥有一言没一语地应和着,他也想过亲自回趟家看看,可总觉得怵得慌,又觉得委屈,明明是他父亲把他推了出去,他却无故成了个不孝子,没敢抱怨,不想再提,便转而问她:“您是来叫月溪回家的吧?”
赵文兰叹了口气点点头又摇摇头,两人说着别的话,便往屋里进。狼狗还在院里叫着,赵文兰冲狗吼一句,“来客,不准叫。”
萧遥呵呵笑着,想去找月溪,又不能急着走,便进屋坐了会儿,就听赵文兰又说:“月溪她哪里肯跟我走啊。你得帮我劝劝她。”
萧遥还是一脸的笑意,他好容易让涂月溪接受了他换灵石的现实,并一口答应要支持她参加选徒大赛的事情,他知道赵文兰不喜欢她学玄术,可要是劝她回去她定是不肯的,便说:“月溪一向聪明伶俐,也很有天赋,如果可以做气幻师的入门弟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而且她最近一直很努力地准备,……”
赵文兰听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简直就像是她外孙女儿搬出来的救兵。他说的话虽然不顺耳,可她也不太好去反驳,毕竟人现在是移幻师的身份,他叫她一声姥姥带着一分敬意,那赵文兰对他的恭敬就要带着十分。她刚刚打好的算盘在萧遥的面前徒然散架儿了,要是有他支持帮忙,那涂月溪岂不是又多了几分把握?除非让萧遥在这件事上置身事外,否则她徒增的危机感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她安心离开。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啊……是的,参加选徒大赛,我可以不拦她,”她颠着步子,忽而停下来,“只是……我有一事相求……”她现出为难的神色。
“姥姥您但说无妨。”
“她要学玄术的想法实在太突然,我想一定是受他爹这件事的刺激,可是她根本不了解他,现在却要循着他的路子走,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既然她心意已决,那我不拦她,”她顿了顿,复坐回椅中,露出稍微亲切些的笑意,接着说,“但最后她能不能做气幻师的弟子,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帮她。”
萧遥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他也想过要帮她,她离开移幻师府前,萧遥还曾想用自己的灵力帮她,却被她拒绝了,她想全凭自己的领悟和修习去完成,而不想走捷径,还说什么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很容易丢,所以只是收下了他借予她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