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
“什么人?你不会也被迷障着了吧?”义王不屑。
萧遥把空如雪三个字含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义王想到的却是涂月溪,可他没觉得哪里像,他又往陆芙蓉那边瞧了几眼,看她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却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上,她注定是个怎么找也找不到出路的人,他不禁可怜起她来,刹那间,空如雪的影子一闪而过,莫非萧遥指的人是她?以他的灵力不至于会受魅术所惑,是木堇寒的灵石让他多情了?他看看北王,看看那些男人们看她的神态,他料定今晚因为这个女人要出事,拉了一把有些生闷气的萧遥,“我现在告诉你就是。”
原来,早年他王兄曾跟他提起过北魅族的一个惩罚,而这个惩罚还跟幻羽甲有些牵连。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少说也有个七八百年了,那时候北奎国一直在跟周边两国打仗,为了同其他两国的玄术师相抗衡,就从北魅族的一份古籍中找到了制作幻羽甲的法子。但灵兽杀了无数,白泽羽也骗到了手,找来的织娘却不管怎么缝制,到最后一针都会功亏一篑。
后来,据说是她们都心无敬意才会如此,王就下令把她们都杀了。之后找来的织娘都没有逃过这一劫,直到有一次,北魅族的一个织娘也没织成,在被刺死前,被他们的大将军撞上,因可怜她,就将她救下来接回了将军府。这个织娘因对他感恩,再加上日久生情,知道不久王就要派他去征讨苏次国,竟担惊受怕茶饭不思起来。最后违背族规,用浸了自己血的针线织成了幻羽甲,交给了大将军。
有了幻羽甲的大将军所向披靡,为北奎国主开拓了不少疆土,这让他的野心更加膨胀,大将军也因杀戮太多而得了个嗜血将军的名号。这件事传到离国皇族耳中,查明原因后大为震惊,太、少两位灵司亲自上阵,才伤了他们的大将军,逼退了北奎国兵。北魅族自觉有愧,承诺世代不参与政事,并守护好幻羽甲,离国也下了禁令,不准幻羽甲越过定魂山离开北魅族的避世之地,以免它落入外人手,而那个织娘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世上万物有生必有克,有克必有生,幻羽甲的出现或许只是个早晚的问题,而且,将北魅一族人都挫骨扬灰,离族人也无法高枕无忧。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奇怪的是,自那之后,北魅族中每隔几代便会有魅灵出现,他们族中需交出没有灵石的幼女一名与其合二为一,方能躲避魅灵的祸害,但此女子却会成为身带魅术邪气之人。
“白泽羽有灵性,那个织娘用情深意笃的血骗它做了害人的事,所以就在他们族中留下了受诅的种子,让魅灵时不时去提醒他们。就像陆芙蓉,她是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要是爱上谁,那就是一个死字。”义王说得郑重其事不像是骗他,他推断说,“你别看她没灵石,看起来跟个普通人一样,但她刚一进来,我就感应到大殿中不少灵石开始萌生出……嗯……情·欲之息……”
古清浅闷不作声在一旁听了半天,此时扑哧一下被呛了一口,她斜睨一眼二人,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遥赶紧解释:“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绝没有那心思……”再一忖度,忽觉是他在拿他寻开心,憋红了脸说,“我看你就是乱讲,照你这么说,这大殿里的男人岂不都是些□□熏心之徒?实在可笑。”
“你别不信,”义王接着说,“她的魅术可由不得她说了算,招惹了别人的情思色意痴心妄想,恐怕她一个弱女子也好过不了。噢,她若是个爱招蜂引蝶之人,那自另当别论。”他抿了一口酒,不忘加一句,“至于你是不是她的蜂蝶,那我就不知了,噢……噢,据说有三种人逃得过她的魅术,一是情深意坚之人,二是无情无义之人,还有一种嘛……那就是我们离族人喽。”
萧遥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回怼他:“我看你还是做太灵司好,做易慈画师,话太多!”
义王被他这一说,又想起了正事,严肃起来,“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小心为妙,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你看那北王,看别处时眼神涣散,只在她身上停留时才一脸痴笑。总之,我们过几天就走了,你不要再节外生枝。”
萧遥嘴上对义王所说不以为意,可话越说越少,酒越喝越淡,眼里的舞娘看得无滋无味,耳边的靡音听得心绪不宁。至夜风习习,众人酒意正酣之时,眼看着陆芙蓉跟着王后和妃嫔女官儿们先离了席,往东南边的望月楼去,他一下子心思也全空了。
他不知道是打什么时候起,对这个原本陌生的陆芙蓉渐渐萌发了一种莫名的感情,这感情是源于他自己的心底,还是她不经意给他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三心二意之人,可解释不清,明明心里爱着的是涂月溪,却为何又会如此在意一个相识不久的陆芙蓉?遥芜山庄发生的一切如真似幻,管她有没有魅术,该说的都说了,该定的都定了,他得管住自己的嘴,收好自己的腿,他不停地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能再跟北魅族有过多接触,义王要找木堇荣,陆林风要杀司上青,北王一脸痴迷,承幻师面中带煞,这个世界太疯狂,人人都在你追我赶,他也不是神佛,本事再大,也该量力而行。
谁曾想,撑到大半夜出宫门时,遇上了送陆芙蓉的轿辇,他原先给自己筑起的城池瞬间就不攻自破了。跟在他身边的只有雷啸一人,他说陆林风还被承幻师缠着,估计陆姑娘要在宫门外等一会儿了。雷啸嗯了一声,嘟囔着把他在席间听到的她和北王的旧事随口说了那么一嘴。萧遥哦了一句,转眼已出了宫门,行的慢了些,哑巴高早在外等着,见他们出来驾着马车来迎,萧遥回头望望,问雷啸:“你说,我是不是该去道个别才对?”
“道别?”雷啸停下来,推了推他,苦笑着,“师父,咱走吧,别多此一举,你别不是今儿个第一次见她?心里后悔了?哎?我可是听说北王早就对她有意,宴席上才没敢有人聒噪。”他嘿嘿嘿地笑着。
萧遥全当耳旁风,“你们先走吧,义王那边你们帮我盯着,我去去就回。”说着,就头也不回地折返了回去。
陆家的车马停在宫门东北角,萧遥见陆芙蓉下了轿子,她的丫头正要搀她上车,紧忙唤了她一声。陆芙蓉闻声停住脚,见萧遥走过来,退了一步,惊骇地问了声你是谁。
“我?我是萧遥啊。”萧遥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应,“我来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