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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形幻师之死(2 / 3)

子,他一口咬定,不容他反驳,“你不用骗我,我认得你,你是容千里!”

到了这份儿上,涂千里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想给自己挽回些颜面,却又有些笨拙,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没想到龙师兄还记得我这么个人,不过,如今我姓涂,涂千里,来此只是闲来练练身手,不巧遇到故人,多有得罪,还望龙师兄不要怪罪。”

龙忘机看他这般潦倒,又是来偷东西的,想起他年轻时模样,不觉有些失望。虽说江郎会有才尽的一天,但他涂千里若不是他师父走得早,又不留情面地将他赶下山,恐怕现在做形幻师的是他也不一定,这样想,龙忘机又替他感到惋惜,遂说其它的东西他可以拿走,但丹丸是用来治病救人的,须交出来。

涂千里没什么话好说的,勉强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将里面的几个小药瓶一并递了过去,不太情愿地回了一句道:“古老头儿虽不值得救,但龙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说什么?”龙忘机没听清,问他,一边接过布包,把里面东西翻看了下。

涂千里迟疑片刻,然后摆摆手说没什么,他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有那么一瞬想要把古陌辰不过就是个深藏不露的谋反老贼的话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他没有证据,龙忘机不会信他,就理智地将这股冲动给压了下去,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就匆忙告辞转身要走。

龙忘机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问:“他们都叫你涂千面?”他摆出一副不打算立即让他走,却像是要叙叙旧的态度。

“不错,”涂千里自知涂千面的名声不太好,就委婉地替自己解释了几句,“我做不了玄术师,吃不了官家饭,但平生所学总不能浪费了,也要混口饭吃。”

龙忘机听到过他的一些事,不想道破他肆意滥用玄术到处坑蒙拐骗的行为,替他留了点儿自尊,思忖少顷,还是想帮他一把,就说:“你修为不低,若是有什么难处,日后可到癸虚山找我,我府中正缺几个督促修徒日常蓄灵练功的师傅……”

“龙师兄不必费心,”未等龙忘机说完,涂千里打断他,“我这样挺好,这些年也自由散漫惯了,你说的这个差事,我做不来。”

龙忘机看他语气态度带着十足的市侩之气,恨不得立马一语点醒他这个不争气的懵懂之人,不禁就又多说了几句,“你师父在时,向来对你疼爱有加,也对你寄予厚望,总不想看到你如此。你我虽非同门,但我也希望你能听我几句,走走正途。”

涂千里冷冷一笑,说:“龙师兄别跟我提我师父,自他将我逐出师门那一日,我们便撇清了师徒关系,他要真像你口中所说对我寄予厚望,怎么会给我扣个行事鲁莽、怕我日后有辱师门的帽子随便将我赶走?你看,他可以放心了,我在外行走,从来都不打着他容子胥的大号做幌子。”说起旧事,他胸中难掩的意难平和对他师父的埋怨。

“我恐怕你对你师父有些误解。也许他也有他的苦衷。”龙忘机很想他迷途知返,说到这儿却欲言又止。

直觉告诉涂千里龙忘机像是知道些什么,可他只是笑笑,笑中带着些自嘲。

龙忘机思索着,踌躇着。他师父曾在容子胥的脉象中发现些异样,让他去送药时趁没人再给他把把脉。他想起当他坐在昏睡的容子胥身旁,大惊失色的时候,容子胥却突然醒过来抓住他胳膊,瞪着眼摇着头,让他什么都不要说。他那时已病入膏肓,龙忘机也只是个人微言轻的修徒,他不明白容子胥有什么顾虑,但明白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意思,不知所措下便点头答应了他,回去后也没有如实禀告他师父。

容子胥不久后就去世了,司上青继任做了形幻师,并没有再发生什么,龙忘机就更没有理由再去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可他心里总有个疙瘩,只有他知道容子胥不是得急症而死,而且他临终前一定也察觉到异常。也许是有人要害他,他想,在那个时候不分青红皂白把涂千里赶下山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年少的涂千里不明就里,反倒埋怨他。他想把真相告诉他,不过,兴许他也不会信。倘若信了,又难说他会不会去查,若有幕后黑手,他再惹祸上身,那就违背了容子胥的意愿;可如若不告诉他,他会一直这样带着对他师父的怨恨,没有方向地自暴自弃下去,他过去的人生信条早就在这样的打击下失去了任何意义。

他抬头瞥一眼站在他面前穿着一身夜行服的涂千里,他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连做贼都不心虚,他也不敢相信关于涂千面的传言。容子胥的死究竟跟谁有牵连,他一直没查到什么线索,现在事隔这么些年,无论怎样,也该是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或许他也能因此悬崖勒马,从此悔过重新做人。于是,他决定告诉他真相。

“你师父不是病死的。”龙忘机脱口而出,他将给他把过脉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他服用我师父送去的草药,不但没起效用,反倒病情恶化,你那时守在他身边,就没觉得不正常?”

涂千里哼了一声,说:“药是你们送来的,病情你们也清楚,我那时候只一心一意伺候,我会有何发现?”

“我没有怪你之意,”龙忘机听出他的误会,继续说道,“这其中的蹊跷常人很难辨识,我也是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想通,为什么他明明吃的是对症的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涂千里皱了皱眉,看他不像是随口乱说,又知他为人,便问:“你的意思是,我师父是被人所害?”

“他是金性灵石,体内却有火阳水的气息在克制他,而且,他的药汤有微弱的蛊气。”龙忘机言说。

“蛊气?你是说,他被人下了蛊?”涂千里难掩惊骇之色。

“这……想要害你师父并不容易,且又不想被人发现,就更是难上加难,但用火阳水破他,再施蛊害他就变得有可能了。”龙忘机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那时已是自身难保,不让我声张,可见他也知道危机四伏,你是他身边最亲的人,让你离开,或许是为了保护你免遭毒手。”

涂千里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在久远的过去中翻江倒海地寻踪觅迹。他师父病重都是他在伺候,每天饭菜、茶水、煎药一应都是他亲自送去。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他心头,难道他被人利用了?他不敢相信,面色惨白,问龙忘机什么是火阳水,施的又是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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