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柳葭就知道,她没法袖手旁观了。
大夫和那男子看是个半大的孩子,面色狐疑,显然不相信她可以治病。
柳葭严肃道:“再不治,她就没命了。”
那男子看柳葭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快步上前,对男人说,“把她抬到床上,所有人都出去。”
顿了顿她又朝大夫说到:“用人参、黄芪、当归、白芍、黄连,连翘熬药,不仅是给她喝,你们也要喝,天花感染性极强,要提前预防,之后你们要跟病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大夫连忙去熬药。
而后,柳葭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银针,她打算用针灸疗法。这套针,还是她在李家村偷偷打的。
柳葭让男人将他娘子扶起,就开始上手,边扎针边说:“等会结束了,你去接一盆热水,给你娘子擦一下身体”,男人连忙答应。
针灸到了一半,柳葭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她揉了揉手腕,这具身体还是小孩子,进行高强度的针灸,让她很是疲累。
半个时辰过后,她咬着牙,把银针刺入最后一个穴位,松了一口气。
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找到在现代当医生的感觉,只不过由于身体和这边落后的医疗,她救人费劲许多。
药也熬好了,柳葭三人齐齐喝下。
看着床上的女子面色逐渐恢复正常,身上的水疱也有所好转,男人喜极而泣,随即就跪在地上给柳葭磕头,“谢谢神医相救,我林琛愿意当牛做马报答神医的恩情。”
柳葭甩了甩她的小胳膊,朗声说:“当牛做马就不用了,你好好照顾你娘子和你们的宝宝。”
听到这话,林琛更加感动,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
见事情已经解决,柳葭准备尽快离开青州,她之前打听过了,素戒上的符文与青州和泉州交界处的一座寺庙有关,那符文,与净安寺庙中佛堂上的符文甚是相似。
离开青州时,柳葭路过灾民区,看到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心中微动,却并未有所行动。
一是她现在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可信度不高,且过分展露头角会引来祸端。
二是她的首要任务是去净安寺,没有时间和精力多管闲事。
她自认不是救世主,却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行善积德,柳葭沉思片刻,又转头回了百善堂。
白若林还惊叹于先前那个小姑娘高超的医术,想他行医数年,却不及一个小姑娘,便顿感惭愧,刚应该多请教一下,正当他遗憾的时候,就看见柳葭又去而复返。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老眼昏花,随即心中狂喜的迎上去:“小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
柳葭看着他,:“你缺方子吗”
白若林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
柳葭接着说道:“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我这里有五张药方,除了天花,最近的几种感染病都能治,一张药方二十两,可以吗?”
白若林满口答应,甚至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
他见识过小姑娘的本事,自然知道这五张药方的含金量,一百两,换无数人的性命,物超所值啊。
柳葭见他没什么意见,就把准备好的药方递给他,白若林也从柜中取出一百两白银。
柳葭离开后,白若林看着药方,忍不住鼓掌称妙,这姑娘,非池中物啊,青州有救了,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大夫潸然落泪。
出了城,已经寅时。立春刚过半月,晚上还有点微凉,柳葭拢了拢衣服,准备休息一下。
她所在之处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她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几乎是她刚起身,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她脖子上,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嘶,柳葭心里很烦躁,这是干嘛呀,搞偷袭不讲武德,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她心里思绪万千。
但面上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只是悄悄把脖子往后移了一下。
苍裕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些后悔,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姑娘,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我被奸人所害,与我朋友走散了,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现银”苍裕拿着匕首,硬着头皮开口。
柳葭心想,这是遇到打劫的了?听声音年纪不大,小小年纪不学好啊。
没办法,现在天色漆黑,面前的人又带着斗篷,只能模糊看见一点轮廓。
苍裕见柳葭不说话,心里有些打鼓,要是有办法,他肯定不会将刀抵在别人脖子上,很不礼貌,更何况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很柔弱。
但是他也朝别人求助过,无一被当成了叫花子赶走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看起来柔弱”的柳葭开口了:“你要多少?”
苍裕闻言扬起一抹笑,又试探性的开口“20两?”
柳葭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二十两,生怕慢一步自己就要头身分离,一脸肉疼的给了苍裕。
苍裕拿到银子,又从身上取下一个玉佩递给她:“姑娘,你的恩情我铭记于心,来日必定十倍相报,有此玉佩为证,如有违背天打雷劈。”说罢便一个闪身没影了。
柳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霍,会轻功就是帅啊,她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注意到上面刻的裕字。
裕?是他的名字吗。
她想了想就把玉佩放进包袱里,左右是个值钱物件,先留着。
柳葭抬头看天,已经微微亮,她决定不再休息,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