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的血能防火,我已经解释了,你呢?难不成要告诉大家,你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了?不怕别人把我俩关起来研究吗?”
等等!
她之前被关着的地方不就是水牢吗?
给每个人都涂血太慢了太血腥了,而且那么大的出血量都不起难免不会引起怀疑。不如在水牢里放血,浓度够的话应该也差不多,反正带着她的血。
“去水牢,我给你指路。”
送完衣服的应休回来了,“阿楚姑娘等等,我和你一起!”
一个在水牢解放水系妖怪的弟子看见了应休,“应休师兄快走,这火诡异的很,水也扑不灭!还剩两个蚌精,我来破坏这些锁链就好。”
然后他听见了噗通一声,一个女孩跳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水牢。
这水牢很脏,里面不知道关过多少人。而且不是活水,是死水,她身上可还带着伤。
果然,秋楚跳进去之后就发出一声惨叫。她咬牙忍下了上岸的想法,狠心给自己来了好几刀,鲜血瞬间在水牢里蔓延开来。
那弟子见状一怔:“姑娘你这……”
她脸色愈发惨白,应休担心她死于失血过多,看不下去后把人捞了上来给她止血。
被捞上来的秋楚浑身湿透脸色还诡异的惨白,看起来就像是水鬼一样。
她哆哆嗦嗦地说道:“试试看行不行。”
血色在水牢里蔓延开来,应休用这方水牢里的水试了试,发现并不能浇灭那燃烧的火焰,只是减弱了几分火势而已。
秋楚干笑了几声,十分勉强:“没事,应该是血液浓度不够,我再多放点就好。”
“不可以。”应休从她手中抢过了匕首,正色道:“秋楚姑娘你已经失血过多了,这里没有镜子,所以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白的有多么吓人。再放血你会死的。”
“不重要的。”她不重要,所以出事也不要紧,而且她已经不会死了。
可是秋楚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手脚也没什么力气,根本做不到把匕首从应休手中抢回来。
直到秋霜从水牢里爬了上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的,带着一身血水上岸,浑身都湿透了。秋霜漆黑的眼瞳看过来,那一瞬间有点不像是平常的他。
“方才可能是水里的血没有充分扩散开,你们现在试试。”
应休又试了一下,这次果然能行。
他拍了拍另一个弟子,“去通知师兄弟们,这火能灭了。记得优先保护没有法力的凡人。”
秋楚拉住了他:“求你一件事,如果之后有人问起,别让大家知道我的特殊之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想被惦记上。”
应休和另一位弟子一齐点了点头:“姑娘你放心,我们向天道起誓,绝不透露分毫,否则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永不入六道轮回。”说完两人就去灭火救人了。
应休繁忙起来了,秋楚眼前开始有重影了,看到秋霜站在自己跟前的时候有一刹那的错觉。他很像当初在山洞里那个陌生的男人,特别是眼前站立的那一双脚。秋霜穿着黑色的长靴,紧紧贴着小腿的线条,像极了山洞里她死前见到的画面。
脚的主人半蹲下来,伸手揽过她的膝弯和后背,把她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涅槃火导致的高温,她感觉秋霜身上烫的吓人,她被秋霜抱着,仿佛被火炉包围。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逐渐降低的体温,在此刻也温暖了不少。
“阿楚别怕。”她听见了秋霜的声音,“我能带你出去的。”
秋楚脑子迷迷蒙蒙的,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下意识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秋霜的胳膊,那一瞬间秋霜的申请变的极为痛苦,她见状松了手:“我没看到镜川,镜川不知道被关在哪儿了?我们要一起离开这儿。”就好像当初一起走出沙漠。
镜川指引方向带领他们离开了沙漠,现在身处火海也要带着镜川一块儿离开。
秋霜有些涣散的瞳孔一点点恢复神采,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情愿:“去救镜川吗?”
秋楚点头:“嗯。”
他们从水牢里出去了,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来水牢接水灭火的弟子还有捣乱的妖怪。
庭院打斗格外激烈,有一半的院子已经遍布冰霜,宛如凛冬。
看得出来,应休这位冷玉师兄应该是新一辈弟子中极其优秀的一辈,顶着熊熊燃烧的涅槃火还能用寒气打成这样,可谓是少年天才。
然后她就听到了金方圆气急败坏的声音:“那些奴隶抓不回来的!当场杀死!不留活口!”
于是,本来为了挽回损失所以抢回奴隶时下手有所保留的妖怪和魔族,此刻都发了狠,招招取人性命。
秋楚听到惨叫声的瞬间,山动了。
是山脚下魔族圣女和那些长老交手时的动静太大,不知道哪位剑修长老的一刀剑气削去了小半个山头。
他们在山脚下打的如此克制,恐怕就是担心随便来个大招毁了整座山,会导致山上被拐卖的受害者和宗门内弟子受牵连。
冷玉堪堪躲过去掉落的碎石,就被金方圆抓住了破绽折断了他的剑锋,“剑都断了,我看你用什么拦我。”
冷玉眉目冷凝,手握断剑没有松开:“没人说过断剑不能用。”
掉落的碎石和树木有一部分朝着秋楚的方向落了下来,秋霜刚想跑可是身上的伤和失血过多的身体放慢了他的动作。
他意识到,自己走不了多远了。本来想把秋楚护在身下避免她被砸伤,但那些下落的东西却被一道击水打偏了轨道。
秋楚转头一看,是镜川。
只是他看起来比秋楚这个失血过多的人更惨,不仅脸色苍白眼底布满了血丝,甚至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只有唇角边缘有血色痕迹。
“阿楚。”他唤她名字的声音咬字很轻。
秋楚急忙拉住他的手:“我们快离开这里,有墨曲宗的人在,被抓的鲛人都会没事的,我们状态都不好,留下就是添乱。”
“阿楚。”镜川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他的眸子阴沉沉地带着浓重的哀伤,像是累积了厚厚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