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慢的距离走到女孩一米远的地方,蹲下,观察片刻后,慢慢抬起手。
女孩紧闭双眼,等待接下来的暴力时,突然感受到额头上片刻的温暖,然后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咔擦”声。
她睁开眼,鬼使神差的看向不远处的落地镜,惊讶的发现对面的少年原来是在她的刘海边上戴上了一个粉红色的小蝴蝶发卡。
瘦脱相的小猴子头上,戴上了一枚崭新的小蝴蝶发卡。
画面如此诡异,却又如此和谐。
少年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席城,你可以叫我哥哥。”
女孩盯着少年的手,犹豫许久,小心翼翼的伸出去。就在半空停留后悔的时候,对方温热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她的小手,烫的她心尖生疼。
女孩不会手语,席城连蒙带猜,“你叫小妹?”
女孩点头。
她没有名字,从出生起看到的就是黑暗,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名字,只知道每天必定在黑暗中迎接的暴力。小妹二字,是她偶然从黑暗中听见一个自称大哥的人总是这么叫才记住的。
“我一见你就觉得很开心,我想要一个妹妹很久了,不如你就留下给我做妹妹吧。”席城笑着说,“我会给你吃好吃的棒棒糖,给你买好多好看的衣服裙子,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你。”
女孩双眼懵懂。
席城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你在这儿安心治疗,医生护士们都是很好的人,你不要怕。哥哥会抽时间来看你。很快,哥哥就会带你离开这里。”
出门时,在席城轻柔的话语中,女孩已经乖乖睡了过去。
门外,席城询问医生,“给我和她做DNA鉴定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十八岁的少年不可能和女孩是父女关系,“最快的话需要六个小时。”
“现在做明天就可以拿到结果?”
“对。”
看着病房里的女孩惶恐不安的想要触碰发卡却又不敢动的模样,席城轻声说,“那就给我和她做一个吧。”
其实,结果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个真相。
回到家中,席城的邮箱里收到私家侦探的资料包。
资料中,王家一共三个人。父亲王信是个烂赌鬼,母亲张兰香还是个卖/□□,儿子王许安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爷爷奶奶家,十四岁中考那年爷爷奶奶去世才回到王家。
王许安十四岁辍学,如今十八岁,在建筑工地当小工给父母还债,稚嫩的脊梁还没挺起来就被生活压垮。偷拍的照片里,灰扑扑的少年双眼无神,哪里能看出十八岁青葱的模样。
最重要的还是查到当年张美兰和张兰香在同一个医院产子的事情,两人甚至是邻床。十三年前,张兰香又生了一个孩子,不过出生就夭折,后来就干起了卖/淫的买卖。
三个月前,穷的铃铛响的赌鬼家里突然发了笔横财,男的女的都穿金戴银,生怕别人不知道。不过钱来的快去的更快,赌场随便挥霍两下就没了。
最近的生活又开始拮据。
对上了,三个月前和原主接触,原主给钱。
十三年前的女儿很可能并没有夭折,而是这对夫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把人囚禁了起来,一关就是十三年,再次出现就是在原主的汽车前。
张美兰看了眼儿子紧闭的房门,眉头紧锁,“儿子最近心事好像越来越重了,我都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终于长大了呗。”席俊峰不以为然,“一个好好的项目交给他,他搞得乱七八糟我都没说他,他还先委屈上了。唉,果然儿女生来就是父母的债啊,这么大了还要我帮他擦屁股。”
张美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行行行……”席俊峰服软。
月亮落下,黎明破晓。
席城收到来自医院的信息,鉴定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