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向珩的话表示知悉,又说:“我该回去休息了,昨晚有点忙,睡得不好。”
向珩一听,连忙说:“张医生真是太辛苦了,是要好好休息才行,不能把身体熬坏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开车过来的。”
张萱琳肯定是不乐意单独坐进陌生人车里的,直接拒绝道:“不用了,谢谢,我坐公交车回去很方便。”
向珩似乎是知晓张萱琳的顾虑,不坚持,只道:“我送你去公交站吧。”
张萱琳暗道向珩真是黏糊糊的一个人,眼神里稍微露出一丝嫌弃。
向珩连忙补充:“我顺路过去的,我的车也停在那边。”
张萱琳撇撇嘴,懒得和他啰嗦,边启程边说:“走吧。”
张萱琳和向珩走去公交车站,一路无话,张萱琳的疲倦和烦躁是看得见的,不是必要的话,向珩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打扰张萱琳。
人需要在安静氛围里修复自己。
但在向珩特意维持的安静氛围中,张萱琳没有修复自己,她只是在丧气地想:自己的确是不适合当医生,这种程度的夜班就烦了……她以前在医大附院的日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有在家楼下吃点什么,张萱琳直接回家,倒头就睡。
张萱琳双耳塞着防噪耳塞,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补了四个小时的睡眠。
醒来后,张萱琳在床上赖了五分钟,不断地给自己列出待办的工作,以及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她不好好把事情都做了的话,病人会死的,她可不能就这么让病人死掉,她要振作起来,她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医生,没有医生,地球就不转了,她无比重要,她绝对不能偷懒。
张萱琳憋着一口气坐起来,掀起被子就跳下床。
洗漱完,张萱琳在家里走了一圈。她饿了,可是冰箱里什么存货都没有,零食柜里只剩一包会将她辣得拉肚子薯片等待过期,水果篮里空荡荡,张萱琳站在客厅里环顾一圈,家里能够立刻吃进口中的只有放在茶几的纸袋里的咖啡。
张萱琳歪头看着纸袋两秒,想向珩送的咖啡还真是有点用处。
打开袋子,发现今天向珩不仅送了咖啡,还送了两块小饼干。
用半透明的包装袋装着的胖长方形饼干,乖巧地躺在咖啡盖上。张萱琳拿起其中一块,发现背后贴着便利贴,其上是向珩那手挺好看的字,又清秀又潇洒,像一个穿白衣的清瘦侠客。
便利贴上写着“我朋友的手不方便,店里的甜品都是我在他的指点下做的。今天早上新鲜出炉的小饼干,请品尝。”
今天早上?向珩七点多就要去到医院门口,要做饼干的话,不得五六点就开始做?他如果是完全的新手,即便是有人指导,也不会做得十分顺利吧?或许要比五六点更早开始?
张萱琳不知道饼干是怎么做成的,瞎想,也瞎为不睡觉的向珩感到惊讶。
张萱琳撕开包装,将饼干塞进嘴里,嚼吧嚼吧,黄油味挺浓,还可以。
而后张萱琳拿起黄油拿铁,打开杯盖一口气喝了半杯。不是她喜欢的味道,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张萱琳换好衣服,提着剩下的一杯咖啡下楼吃了碗粉。
下午三点半,张萱琳回到科室里,先去查看老大爷的情况,确认老大爷的血压还算稳定,才安心回办公室干活。
下午六点,张萱琳按时下班。傍晚的夕照已经成了天边的一抹橙红,世界陷入一种浅墨蓝色的晦暗不明,张萱琳再一次走出住院大楼,仿佛毫无衔接,落入了外面的昏暗中。
走在医院外的路上时,“哒”的一声,路灯开了。
发黄的灯光洒落在张萱琳身上,张萱琳听着自己的脚步声,隐约想起她在上午的时候走过这条路,那时是有人陪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