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萱琳知道她的拒绝给向珩造成了一定的打击。再闲来无事的人,在另一个人身上费了两个多月的心思,每天准时准点地出现讨好,最终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都会感到沮丧,说不定还会为自己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感到十分不值。
而她自己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没有人和她说过她比事业重要一类的话。
又不是想拍言情剧那样,拿谈恋爱当饭吃也能饱。
对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事业与爱情孰轻孰重,是显而易见的事。莫说是事业那样关乎一生地位与成就的东西,就是拿爱情和一次假日的清静、一次节日的旅行等小事相比,很多人也不会选择爱情。
在务实的世界里,爱情不是难得,而是无用。
和很多论调不同,她不认为有些人是无法产生爱情的。
既是大家都拥有同样的人体构造,那么可以产生的东西是一样多的,绝不会在硬件一致的前提下,发生基础产品不一样的情况。
而很多人不像理想化的爱情剧的角色那样,以珍而重之的态度对待那种感情。
他们可以产生爱情,却又在下一刻将爱情丢弃。
他们不识,不重视,不想要,爱情不是他们人生的养分。
越是在现实世界浸淫,越是能够理解许多看似无情的选择。
她很怀疑,世上是否还会有以全心全意为赌注的感情。从这个角度出发,似乎将向珩的话看作是花言巧语比较好。
然而若是那样做的话,似乎是一种很严重的辜负。比她当面的拒绝更严重。
向珩以某种感情需求出发,并坚持了这么久的行为,她不该肆意抹黑。
她对向珩有点心软了,也有点信任了。
但她没发现。
其实张萱琳没有预料到向珩会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而继续出现。
她以为向珩总是要点时间缓冲的,再不济也要点时间缓解一下尴尬。
她以为向珩会无声无息地缺席几天,然后再恢复常态,继续笑眯眯地过来送小蛋糕。
或者他已经彻底明白她是个难以攻克的人,以后都不来了,不再浪费他的时间。
而她会过去行政楼的小角落查看,是因为她要在办公室的师兄师姐面前维持“定时排便”的习惯,必须离开办公室在外面逛一会儿。
还因为那条路线她走习惯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一改往日的鬼鬼祟祟,神态自然并慢腾腾地逛到那边。
然后张萱琳就在那里看见了神采飞扬的向珩。
张萱琳愣在原地,愣了一分钟,才猛地一激灵,鬼鬼祟祟地快步走过去。
“向珩?”张萱琳情急之下,嗓子像被捏住了一样,声音小却尖地喊了向珩的名字。
“诶,是我,下午好啊张医生。”向珩笑眯眯地应道。
不得不说,向珩的韧劲挺强。
尤其是在追女孩的方面,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张萱琳不禁要问:“你怎么还来?!”
向珩一派坦然地说:“想见你呀。”仿佛来见张萱琳是像冬天晒太阳那样舒服又必要的事。
张萱琳十分无奈:“……你不需要一些时间缓冲吗?”
向珩点头说要的,又说:“我想了整整一夜,觉得还是想过来见你。”
张萱琳扶着胀痛的脑袋,问:“就没有什么会让你感到气馁吗?”
向珩笑道:“有啊,但是气馁之后我会振作起来。”
张萱琳:“……”
向珩稍微正色道:“张医生,在我的想法和你的意愿发生冲突的时候,你照着你的意愿行事是绝对必要的,请你不要因此而感到抱歉,也千万不要觉得难过。”
张萱琳小声道:“……说实话,我没有难过。”
向珩继续说:“张医生不需要迁就我,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但没关系,我们相处得久一些就熟悉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见到你就觉得很开心,所以我就来了。我是享乐主义者,希望能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张医生,我尽量,不做他想。”
张萱琳不解地指着自己的脸问:“我有什么特质能够让你觉得开心?”
向珩迅速答道:“眼睛,或者说整体的气质。”
“我的眼睛和我的气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有,太特别了。”
“例如呢?”
“很宽容。”
张萱琳没明白,“你能用看的就看出我很宽容?可是我不觉得我本人有这种特质,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接着又把自己的想法投注在我身上了?”
向珩似乎不打算做详细解释,摊手道:“应该是吧,我在你身上投注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我遇见了那么多的人,只有你能让我产生这种投注,所以你对我来说才是特别的。”
“哦……”真是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又因什么而认定了那种想法。
张萱琳叹气,一时心软,说不出拒绝的话,只道:“那好吧,随你,你想来就来吧。”
张萱琳认命地接过向珩递过来的保温袋,打开看了眼,是一款她吃过几回的小蛋糕。
似乎一切都在恢复正常。
吃着小蛋糕的张萱琳突然问:“你多大了?”
“28。”
张萱琳面露惊讶,“噢?你竟然比我大一岁?”
向珩笑道:“我看着像是比你小吗?”
张萱琳点头,“嗯,感觉比我小,你笑得过于灿烂了,我的同龄人都没有这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向珩:“……这是在夸我?”
张萱琳歪头道:“算是吧。”
和向珩聊得久了些,近二十分钟张萱琳才想起要赶紧回去,不然很容易被传便秘。张萱琳将保温袋塞给向珩,交代他去扔垃圾并把保温袋留着下次用,就急匆匆地快步走回去了。
在医院里穿上白大褂后就不能跑,每次张萱琳赶时间时都很烦这条规定。但是不能不遵守。
张萱琳回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