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瞒小晴多久?一直瞒下去吗?”
“你不用管。”乔知呈淡淡说:“你只需暂时帮我保密。”
“可是她一直很想见你啊!见——Joey!”聂亚欣难堪地咬了下唇:“她也只能通过我才能见到。小晴最恨別人骗她,我不想再让她记恨我!”
乔知呈唇线平直,面上扫过一丝沉重。
末了,他静静地抬起眼,对聂亚欣说:“我母亲现在没有清醒的时候,我还不能带曼曼去见她。”
“曼……”聂亚欣听觉陌生了一瞬,但也不管了:“关那什么事?反正一直通信的人是你,陈棠都没有参与其中。”
“那我不就骗了她八年?”乔知呈呵出一声冷嘲:“八年,你觉得她一时能接受吗?”
“可这八年又不是害她!”
“同样,我用深蓝的账号和她来往时也没害她。”乔知呈说:“但她到现在都在抵触我。”
“……”聂亚欣烦躁地拨动方向盘:“你们真的是!连我哥都瞒我这么久。”
“你哥只认钱。”乔知呈语气冷冷,突然又说:“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
“也把你的朋友圈打开。”
“……”
“顺便让曼曼把她的朋友圈打开。”
聂亚欣瞪他:“你在命令我吗?”
“是的。”乔知呈轻描淡写地勾起嘴角:“毕竟你们住的用的吃的,都是我家给的。”
*
鱼缸里,两条小鱼也有了自己的生物钟。四下无人的时候,它们也不再游动。
只隔着玻璃,偶尔望望沙发上打电话的主人。
庄曼晴没听到聂亚欣预料中的兴奋语气,自己心情无声间熄了火。
她讷讷地握着手机,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怎么啦?”
“嗯?”聂亚欣像是刚走了一个神:“没怎么啊。”
——“哦哦哦,你说你初吻那个事是吧。你说。”
庄曼晴皱起眉,预感到聂亚欣不对劲。
想了想,她试探地问:“今天你被拍到,后果很严重吗?”
“啊?”聂亚欣突然笑起来,夸张得有些假:“不严重啊!这算什么,你还不了解我?嘿嘿。”
她说完,马上自动地安静下来。听筒那头一片诡异的沉默。
庄曼晴分享的心情彻底没有了,她无奈地说:“那就改天再聊吧,你有什么事也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聂亚欣没有说好。
庄曼晴正要挂电话,那头突然传出声音:
“小晴,要不要聊聊陈棠?”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字是庄曼晴的禁区。
聂亚欣虽然常常带出这个人名,但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本正经过。
“怎么?”庄曼晴察觉到事情蹊跷:“为什么要聊她?”
“就是,我今天看了个科幻电影。”聂亚欣清清嗓:“所以就想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陈棠还活着,你会怎样?”
“……”庄曼晴脸色变冷:“亚欣,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是说如果呀!”
“如果也不行!”她大喊:“让阿棠安息,好吗?”
聂亚欣闭嘴。
良久,她长长地吁叹一口气。
“所以,就因为陈棠和你互相写了八年的信,她才那么重要?”她静静地问。
庄曼晴盯着鱼缸里的两尾鱼,目光变得模糊。
“亚欣,那八年,你拍广告,拍电影,我也替你高兴。所以不愿意让你知道我过得多么落寞。”
“我妈和我打了两年的冷战,两年,她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能想象吗?”
“所以我也放弃跳舞了,随便选了个大学,又选了个专业,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
聂亚欣语气小心翼翼的:“对不起,小晴。”
庄曼晴凉笑着摇头:“如果不是陈棠的信,我大概坚持不了这么久。她比我的家人更关心我。会纠正我的每一个决定,我一切疑虑和不解、茫然,她也会认真地分析。”
庄曼晴吸吸鼻子:“所以,她是我的精神支柱。”
“——给你写信的那个人,是你的精神支柱,对吧?”聂亚欣认真地反问。
庄曼晴情绪中断,皱起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啊。”聂亚欣很自然地说:“我只是在分析。你的精神支柱其实是那些信,换作任何一个人写,你都会觉得对方很重要吧?”
“聂亚欣!”
“哎好啦好啦,都说了我看了个科幻电影嘛。”
聂亚欣哄了两句,庄曼晴不说话了。
她只好转移话题。
“你最近有没有被骗啊?”
“?”庄曼晴看了一眼屏幕:“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因为我身边的人被骗啊,电信诈骗。”聂亚欣随便扯个谎:“你呢?你对骗子那么嫉恶如仇。”
庄曼晴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有被骗的经历。
不过倒没那么嫉恶如仇。
她带着一点敷衍讲出深蓝和乔知呈的事,然而聂亚欣听完很冷静,像是一早知道这个事,还帮着对方评价:“可是那深蓝也是为你好啊,人家没害你。”
“在欺瞒的背景下做任何事都是不耻的。”庄曼晴态度很坚定:“说句实话到底有多难?”
聂亚欣把“唉”字叹得又浓又重。
该庄曼晴拷问了:“你老实说,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奇怪吗?大概我有心脏或者血液问题吧。”
“你认真的?”
“你傻啊,我才体检完。”聂亚欣打了个呵欠:“下周约饭吧,我今天太累了。”
庄曼晴欲言又止:“亚欣。”
“嗯?”
她挠了挠额头:“你一点不好奇我跟那个医生的事吗?”
“啊——”聂亚欣笑出声:“他亲你了是吧。”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