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片藏起来，不过乔知呈快她一步，拿回照片高高举起。
“我太丑了！”庄曼晴跳起来。
“注意了，我今天的西装颜色很淡。”乔知呈垂眼看她：“不能蹭到。”
“……”庄曼晴顶起眼皮：“重新拍一张。”
趁乔知呈认真思考间，她忽然又一次跳跃，却听见后背传来撕拉一声，两双眼睛同时瞪大。
*
走完繁复的流程，快到一点钟才开始吃饭。
诺大的宴会厅，辟出三分之一的空间让请来的米其林厨师现场烹饪，食客则拿着餐盘自己选食，然后回到座位用餐。
庄曼晴拜托笑笑随便拿点小面包，笑笑回来时注意到她修复好的背后拉链，好奇：“哎，这个扣子好漂亮，哪里来的？”
庄曼晴小声说：“随便拿的。”
乔知呈从袖口上取下来的时候是挺随便的。
“好像是宝石，能随便拿吗？”
“一会儿要还的。”庄曼晴抬眼去看远处主席位那一桌，乔知呈和领导群坐在一起，还有些不熟悉的面孔。
他脱下了外套，衬衫袖口挽起，落拓而优雅。
笑笑突然附在她耳边问：“小晴，你说我去追乔医生的话，成功率大吗？”
庄曼晴被一口面包哽到，忙不迭端起水喝。
笑笑拍着她的背，笑着说：“开玩笑的啦，你怎么那么好骗。”
“……没有。”
“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怎么可能有机会。”
庄曼晴皱起眉：“你怎么知道？”
笑笑好奇地眨眨眼：“你自己设计的问题，你没看？”
“什么？”
“就是乔知呈的 VLOG 呀，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问他的恋情，然后他自己说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庄曼晴僵着脖子，一时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笑笑戳了戳盘子，惆怅地说：“而且还是一个喜欢了十年的人。十年哎，谁能赢得了？”
庄曼晴声线抖了一下：“十年？”
“你真没看啊？”笑笑失笑：“那应该是后面两个顶替你们的人自己问的吧。但乔医生是这么回答的。”
*
下午的环节从颁奖开始，一些优秀员工、杰出贡献、最佳新人，落到每个部门头上都有奖杯。策划部的随便找了个人去领，庄曼晴落得清闲。
颁奖完毕，进入了表演环节。
时间早就过了两点钟，顺延至三点半。
艺人部和其他部门穿插着上台，领导们坐在第一排，最后面是一架架的摄影机。
想必真有导演选角、投资方找人，艺人部的都拿出了超常的水准，一则诗朗诵朗诵出了眼泪。
庄曼晴和罐头的团队汇合，在后台又彩排了两次。他们选的是一则古典舞，但庄曼晴的柔韧度已经不比这些专业演员了，连男伴舞都比她软。
罐头站庄曼晴身后，发现了她后背上的两颗蓝宝石袖口，他是人精，眼珠子一转就想通了。排练完休息，罐头凑过去问她：“紧张吗？”
“不紧张。”庄曼晴静静地放下矿泉水：“再来一遍吧。”
“你今天上发条啦？保存体力！”罐头发现她有些异样：“今天谁惹到你了？”
庄曼晴瞥他一眼：“别瞎猜。”
“噢！”罐头更加确定了，直接问：“和乔医生昨晚不愉快？”
见她不说话，罐头点点她背上的两颗袖口：“人家不是都把这给你当装饰了，还不服气？”
“别提他。”庄曼晴躲到空调口去凉快，罐头叹息地摇摇头，站起来拍手：“集合了集合了，马上登台，都把精气神拿出来！”
幕前的主持人报完节目，庄曼晴挺直了背，一口深呼吸后，她闭上眼，静等音乐。
出现第一个调子的时候，帷幕拉开，舞蹈队的人逐一登场。
《乌苏里船歌》的音乐并不陌生，冯英偶尔跳广场舞也会用这首曲子。
庄曼晴目不斜视，只有耳朵里听着节奏，牢记动作跟着舞动。只是很多次罐头都会飘到她身边提醒一句：“笑一笑！”
台下一束束关注的目光，庄曼晴不让自己分心，上半段结束后一个自然的转身，她终于笑了一笑，与此同时闪光灯也亮起。底下人群纷纷议论。
短短三分钟的舞蹈，随着掌声响起，舞蹈演员们一起谢幕，庄曼晴简单地鞠了一躬，第一个退回后台。
罐头紧跟着回来，二话不说把她的背掰过来，倒吸一口气：“你流血了！”
庄曼晴知道钉扣子的地方一直摩擦着皮肤，随着动作会加深疼痛，但直接破皮流血的状况她没意识到。
她定定神，说：“没事。”然后往更衣室走去。
这身舞蹈服的衣料本就轻薄，呈透明的薄纱质地，庄曼晴这才觉得痛起来，咬咬牙，索性直接将后背撕开。
她拿到衣领，扯过来看一眼，粉色的衣料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就在这时，庄曼晴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更衣室的门被一掌推开，她下意识捂住胸口，转头和乔知呈四目相对。
“怎么回事？”
乔知呈正要伸手，庄曼晴后退一步，他抓了个空。
他眉心紧皱，视线中，庄曼晴收拢了五官。她盯着乔知呈，沉默对视了半晌，而后用力扯下衣服上的两枚袖口，拿起他的手。
“还给你。”
蓝宝石的寓意，象征忠诚与爱。它还有一个名字，情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