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而他小腿增生的皮肉组成了这把椅子的根部和靠背，原来那个一直被他的西装外套披着靠背其实是他的脚掌。他的膝盖一直往外延伸，爬进桌底。看起来就像圣经里描写的天使，长相丑陋是为了吓退来往恶意的人。使看过的人无一不干净这扭曲的骨骼仿佛长在自己身上一样，疼痛难忍。
他的上半身正坐在自己白花花的下半身上，而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静，直视着黑衣男的眼睛：“怕吗？”
他的眼睛极黑，在本就昏暗的仓库里显得特别明亮，如同墨色沼泽，要把他生吞活剥地拆吃入腹。
“你他妈是什么怪物！！”黑衣男惊怕，直接把那人甩在地板上，他的身体和地面相接的部位，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一口黑血直接喷出来了，可他好像不怕似的，只是一笑。
空气一瞬间的安静里，只有那一声轻笑，敲击着鼓膜，勾起人心底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情绪。
“快杀了他！”那群道士大叫道，都看向胡卿，希望她能拿出符咒杀了他，另一个道士已经掏出自己桃木剑，取出酒袋要撒狗血。
“来啊！”地上那人轻轻说，那声音却如同针线般穿入他们大脑，让他们听的一清二楚，仔仔细细感受到里面真切的渴死的欲望：“杀了我！”
仿佛在偌大的音乐厅里高声呵斥，无数回音交叠在一起，或尖锐或低沉，如悲悯如高歌。再看向地上那人时，他早就不再是那张脸。那张脸层层叠叠的，能从中看出数张不同的人脸，无一不是痛哭的表情。
那道士含一口黑狗血，举起桃木剑竖在自己和那个怪物中间，作势就要喷下去，却不想被人一巴掌拍偏，一嘴黑狗血吞了大半，腥甜的铁锈味带着畜生独特的恶臭呛得他两眼发黑。
“你干什么！”他吐出嘴里剩下的黑狗血，拼命扣着嗓子眼。
“我尾款还没拿。”胡卿回答。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一不觉得她是不是脑子坏了又或者被吓傻了。
这女人到现在还想着尾款？！她脑子没坏吧。狗血道士看向那个疯女人，眼里满是震惊，和胡卿满不在乎的态度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不杀他我们都会死的！你刚刚不是说了，外面还有好几个吗？先把他杀了再解决外面的！”又是一个道士扯着胡卿的衣服：“快把他杀了啊，你的符咒呢！？”
胡卿现在特别烦自己的脸盲，谁是谁都分不清，倒时候他们欠自己的钱怎么要。
她直接掐了个手决，在场所有人瞬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卿拿起桌上的手机，递到地上那个怪物面前。
那怪物好像在笑，一步步看着胡卿向自己走来：“杀了我，我早不想活了。”
胡卿蹲下身子，举起亮起的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
“说过了，七十六只亡魂，一只一万，引渡费再加五千，尾款八十八万一分不能少，先发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