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藏在一堆旧衣服底下,份量很轻,我把它拽出来后,憋住一口气,顶着大火,迅速从堂屋冲了出去。 前脚刚出门,气都没来得及缓过一口就听身后突然响起咔嚓一声,回头一瞧,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的房顶在我的注视下,塌陷了下去,随即扬起一片火星子和灰尘。 大概…是房梁被烧断了吧…… 望着滚滚上升的刺鼻浓烟,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突突直跳,油然而生一股后怕的感觉。 如果刚才我慢了那么一步,恐怕我现在就没法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了吧? 「儿啊!」 此时,我家院里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人都提着桶,看样子他们都是来救火的。 只是,虽然他们是来救火的,但却没有人做出行动。 因为明眼人都瞧的出来,房顶,门窗,全都烧毁了,在这种情况下没,已经没有救火的必要了,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注意别让火势蔓延到其他地方,然后等火自然熄灭就好了…… 「儿啊!」 见到我平安出来后,我妈急急忙忙的摸了把眼泪,迈着小碎步,踉踉跄跄地冲到我面前,死死地抱住了我,似乎这样做,可以让她老人家稍稍安心一些:「你糊涂啊!咋能说进就进呢?这万一要是你出事了,你可让妈怎么办啊,妈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妈,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嘿嘿一笑,故作轻松的道。 这才过了十来分钟,我妈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我不后悔,甚至有点庆幸刚才冲进火场里的人是我。 我妈哭的很大声,围观的同乡人里,几位年纪跟我妈差不多大的农妇看不过眼,于是走上前来,将我妈搀扶到一旁,帮着我劝慰着我妈。 「富贵他娘,想开点,房子没了算什么,只要这人没事啊,就好!」 「是啊,反正你家不还有一间房吗?反正也没啥值钱的物件,这人活着啊比什么都重要。」 除了那几位农妇之外,剩下的村民看着大火,不禁议论起了起火的原因。 「诶,富贵家怎么就突然起火了呢?该不会是烧炕烧的吧?」说这话的人=,声音又尖又细,极好分辨。 我循着声看去,一眼就瞧见了二婶。 在场的其他人手里都提着个水桶啊什么的,再不济也握着个个舀水用的瓢,只有她两手空空的站在那,一看就知道,她这是来凑热闹的。 当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很多人的常态,我也没怪她的意思。 「平娃娘你这不说笑呢吗,咋的,难不成你家烧炕点房子啊?」二婶刚说完,一个比她年轻点的女人就开腔了,阴阳怪气的语气,就跟刀子划拉在二婶脸上似的,臊得二婶满脸通红。 不少人也被女人这话给惹笑了。 二婶脸梗着脖子,愤愤然道:「那你说,怎么着火的?」 「又不是我家着的火,你问***嘛?脑子跟被驴踢了似的,这都想不明白,白长这么大岁数,也不知道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女人傲气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二婶一眼。 给二婶气得直跺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那女人虽然是走了,但是她的话,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我身上,从他们的眼里就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好奇起火的原因。 「富贵,该不会真是烧炕时候不小心把自家房子给点了吧?」有人用调侃般的语气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后,我皱了皱眉,稍作犹豫便说道:「昨晚我家进贼了,我估摸着,应该是那个贼放的火……」 虽然不少人因为我家穷而看不起我家,但是吧,我爹妈那可是全村出了名的脾气好,两老好人幸苦一辈子,仇人什么的,还真是一个都没有,只是硬要说的话,昨晚那个被窝追了一路的贼,勉强算做得上数。 可我想不通,我仅仅是甩了那毛贼一铁锹而已,就算心眼再窄,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还好我在火势失去控制之前带我妈逃出了火海,不然今晚必定会闹出两条人命!踏马的,这得有多大仇才能干出这事? 想到这,我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来我家偷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杀人!谋财害命一次全占,这他马娘养的***! 「咋可能!」 我话还没说完,二婶就嗤之以鼻道:「什么贼啊贼啊的!俺们村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风气好,绝对不可能有贼!再说了,哪个贼会瞎了眼盯着你家偷?咱村谁不知道你家那点家底?穷得跟个啥一样,偷谁家也不可能偷你家啊。」 「怕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把房子点了,又不好意思承认,才瞎编了个贼的说法吧?」 「大伙说说,是不是啊?」 二婶掐着嗓子,说话跟犯贱似的。 不过,她这番话确实可圈可点,有理有据,不少人听了都频频点头,而那些认同了她话的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变了味。 十分鄙夷中带着三分不屑,搞的就好像我跟个什么似的。 「富贵啊,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不小心传出去啊,会败坏俺们村名声的。」发觉不少人认同自己的的观点候,二婶一脸得意的又道。 「是啊富贵,别瞎说。」 「咱村名声好了这么些年,可不能毁在这。」 人云亦云,有几个村民甚至还「好心的」劝起了我。 「我没有瞎说。」 他们这话,给我直接气笑了。 还名声?这尼玛都差点闹出人命了,还说的出口名声?有这想法的人,怕不是因为起火的不是他家的房子吧? 我压着一股火气,冷着脸道:「我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