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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恩谊(2 / 3)

知道两位妹妹的名字呢?”如裴笑着道。

“姐姐客气了,奴婢是芳时,这是芳珠,我们是亲姊妹。”

“劳烦你们辛苦,如裴。”楚华话尽意未尽,如裴掏出几枚金叶子笑着塞在芳时手中,顺带分了几枝花抱着。

“姑娘真客气,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总听别人说姑娘是个温柔体贴的,今日自己亲见了,才知道大家所言不虚。”芳时小意奉承道。

“都是抬爱,我担待不起的,三姑娘近日身体可好?”楚华问道。

“三姑娘身子好呢,多谢姑娘挂记。”芳时回道。

“那就好,三姑娘照料出这样漂亮的花,总不能只叫我见了没处说去,咱们这就去送人余香去。”楚华抬步。

两位丫鬟笑着应是,一行人闲言细语,走着转过长廊,撞着一个衣饰华丽的女子坐着拿藤条鞭小丫鬟,芳时见状慌忙止步,道:“姑娘,我们且往那边走吧。”

楚华无声顿步,目不斜视,正要随着芳时离去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娇呵:“你们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没规矩,见了我转身便过?”

芳时和芳珠两人只好停下行礼,芳时上前向那女子低声说些什么,那女子的脸瞬间一变,却犹然身形不动。楚华转过身来,敛了那副温柔模样,突然道:“姑娘面生,不知令尊是哪家大人?”

“奴婢珈瑛,是府中大郎院中的人。”女子只得回了。

“你就是珈瑛,果然好气派,百闻不如一见,我今天算知道什么是所言不虚。”楚华话里有刺。

“百闻不如一见的,楚大姑娘您才是,您身份贵重,满上京城谁不知道您,奴婢愧不敢当的。”珈瑛果然不是等闲角色,一句话分毫不让。

“既是奴婢,陈府的规矩,便是这样教的?”楚华的威压尽露。

女子脸色一青,终于慢摇上前低身行礼:“奴婢珈瑛问楚大姑娘安。”

“安,且退下吧。”

珈瑛闻言气得一抖,还是疾步离开了,留下那个罚跪的丫鬟,楚华并未上前,只吩咐芳珠去照顾她用药,一行人快步去了掩芳居内厅。

“祖母,老夫人,我来迟了,都怪陈三姑娘养的梅林这样好看,叫我目不转睛,这不带了几枝梅花来,您们瞧瞧。”楚华自然按下遇见珈瑛一事,只字不提。

芳时是个明事的,一到掩芳居就去寻了花瓶来,此时芳时、如裴一人捧着一个花瓶便来了,红梅洌滟,白梅纯美,行走间梅花香气如影随形,席间忽的一静,左右都看向来。

王老夫人看着满场俱静之中,楚华那副娴静温柔的模样,眉目之间光华照人,她微微笑着一如既往,这是从小养就的尊贵气度。王老夫人突然觉得,要是真的日日在家看着,大概也不错。

“你这孩子,摘了人家三姑娘的花还这样大大咧咧的拿来显摆,怕大家不知道?”楚老夫人一指楚华。

“祖母,难道您是花仙转世,知道我顽劣,这辈子是替众花不平教训我来了。”楚华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侧靠在她身上。

“得得得,你们看看,这张巧嘴惯会卖甜的,我可说不过她。”楚老夫人故意作不敌之态。

“老姐姐,有这么可心的人陪着,难怪您看着一日还比一日年轻。”王老夫人笑道,接着便褪下手中的玉镯向楚华递去,边道:“来来,华儿接下老身的礼,不算什么玩意儿,你不要就是辜负我一片心意了。”

楚华闻言看向楚老夫人,接得楚老夫人的眼神,便笑着顺从由王老夫人戴上,低声道:“华儿谢过王老夫人。”

看见这样的场景,大家心中有数,原本心中的疑惊不由得变成震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一桌上谁家的姑娘,手一抖洒了酒水,退下整理仪容去了。

宴会散时,楚华亲自送着王老夫人上车,见马车离开了,才又扶着楚老夫人上车,自己则一个人进了后面的轿子,她待会儿还要转去铺面清账。

坐在摇晃的轿子上,楚华不停转着手中的镯子,这镯子晶莹剔透,翠玉搁在她手上,显出肌肤几分冷意,比这贵重的镯子,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戴着这样贵重的镯子去处理杂务,还是头一回,她并非是爱重浮华之人,说起来,恐怕这间铺子一年的收成还不如这么一个小小镯子。

王家本不露山水,这回是有意打眼了。

比起这些,也许她更多的想的是那个黑色身影,说她消减几分,其实他才比之前要消瘦许多,皇陵条件艰苦,大约是到湘幽州才将养回来,但到底还是瘦了。

大约是他的眉眼如此分明显现在她紧闭的双眼之前,她忽然意识到他真的回来了。在那双修长的手为她扣紧披风的时候,有呼吸打在她的面容上,她的心脏还是诚实地漏了一拍,哪怕她看向他的眼睛,全然不见半分情意,哪怕她的微笑,依然无懈可击。

他说的话没有半分道理。

楚华很清楚。

在她或嫁他要娶的时候,说一句“等我”,他今天的行为说句无耻也不为过,可是他不是个无耻的人,楚华也很清楚。

或许对她而言,她真的不明白他。

是他说放下一切的不是吗?

现在说等他,什么是等他?

胡问道,湘幽州巡抚大人,只得一女,叫做胡曼湘,是有名的湘幽神女,因生的美貌绝伦,当地人为之做赋,有神女之称。

如此,当是天作之合。

楚华不由哂然一笑,握住手中的玉镯,还是轻轻褪了下来,拿丝巾包着放入袖中,她不是事事有人代劳的贵妇人,也远不是只会插花弄茶的闺中小姐,这样贵重的物件,拿出来会会客人也就是了,她出入间要是戴着,难免有人眼馋心热。

其实他才明白她。

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学会凡事要自己去做,不会的事要去学,她不是金丝雀,更像从小坠崖的大鹰,被迫成长中长全了自己的羽翼,他知道她会习惯性地争取主动地位,哪怕是再难的险境,都要竭尽全力反败为胜,尽管她从来不承认,这也许是她母亲对她最深远的影响。

他是做不了这件事的主,所以他要来告诉她,他想她等他,他要她自己改变主意,然后间接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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