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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幽花败(2 / 2)

晚上楚倾明和楚钟銮都回来了,他们先去了与惟院,接着就来了与荧院。

“宜儿,钟神医和陌世子来看了,都怎么说的?”楚倾明显然近几日都没睡好,眼下一层乌青。

“他们说姐姐病得不重,只是需要时日恢复,现在用的这个方子,他们都看过的,我放心,爹爹也放心。”楚宜声音有些嘶哑。

“你担心别过了病气,本来身子就弱,不若我再请宫内几个太医来看看吧?”楚钟銮开口道。

“先前请的太医,开的方子也都差不多,拖了这两三日,高烧也退不下,还是试试他们的方子吧。”楚宜显然对太医已经没了好感。

“华儿有没有醒过?”楚钟銮不再追究这个问题。

“要是姐姐醒过,就说明之前那方子还是有用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效果。”楚宜道。

桌前几个人一时闷住,正好如裴来禀报:“禀大人,大公子,七姑娘,王家派了人来,说想给姑娘诊脉。”

楚倾明眉头紧皱,刚想拒绝,楚宜就开口道:“爹爹,请来看看吧,我也拿药方试试他,看看都怎么说。”

楚倾明只能做罢,缓缓点头。

“家里这些日子,一个两个都病倒了,要是我不缠着哥哥去,哥哥也不会生病。”楚宜低声道。

“哪里的话?灾殃要来,躲也躲不过,咱们家人多福厚,一定都能抗过去。家里最近都管严了,这些事不要跟祖母说,免得她老人家还要操心。”楚倾明道。

“别怪自己了,三弟肯定不愿你这么想的,你好好地,看着他好起来才是正经。”楚钟銮安慰道。

楚宜道理都懂,可是还是拐不过这个弯来。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拖垮了。”楚倾明临走时吩咐道。

“好,我再看看姐姐。”楚宜道。

显然是不打算回去的样子了,楚倾明无奈,只能同楚钟銮一道离开。

王家请的大夫不久后到了,把完脉,也写下一个方子,楚宜一看略有不同,便去找先前太医和后来陌瑾他们的方子。

药方一直是如榴收着的,这几日大家轮值都累了,今日晚上该她当休,楚宜也不忍心再叫起她,自己一个人在房内翻找起来,她记得是拿个匣子收着的。

房内大大小小的匣子太多,楚宜只找跟那个差不多的匣子,翻来翻去,却只看见金银珠宝,在梳妆台的立柜里面,终于看见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好像是书信,她随手刚要合上,忽然愣住了——当面这封有湘幽州的信戳。

她舌尖一紧,阁外传来声音,她连忙塞进去,还在翻找东西的样子,如裴进来便问道:“姑娘找什么呢?”

“我找药方呢,记得如榴收在匣子里,我想给这个大夫一起看看,如裴你记得她放哪了吗?”楚宜没有停,直接回道。

如裴恍然大悟道:“药方?奴婢想起来了,这丫头说过,好像放在先前煎药的地方,姑娘等等,奴婢这就拿过来。”

如裴很快就拿来了那个匣子,楚宜拿出一叠药方,给王家大夫看了,他最后指着陌瑾的药方说,这幅跟我的思路差不多,比我的保守些,另外有幅也很好,就是力度太大,要做取舍。”

楚宜听完彻底放下心来。

当夜,楚宜喂下楚华这幅药方的药,到后半夜,果然生了变故,楚华开始有噫声,似乎是有些意识了,那个王家大夫,幸好楚宜有先见之明没有让他走,大半夜叫醒他来了,又拟定一剂安神的汤药,配合着喂下去,楚华又昏昏沉沉睡下去。

第二日楚华还是没有醒过来,楚宜熬到等钟侺之和陌瑾,还有留下来的王家大夫一同会诊,三人都说觉得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才缓缓坐在桌前,一埋头睡着了。

等楚宜醒来,已是半夜。

她实在太困,睡得昏天黑地,连饥饿都不觉得,楚宜闻着被褥的香味,才意识到自己歇在隔壁的厢房。

这是她在与荧院的独有寝房,是她非常熟悉的兰花幽香。

她坐起来,微微愣神。

现在她有一件事想做,但她也可以不做,但如果今天不做,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做。

楚宜起身了,她走到了内阁。

今天守夜的是如眉,楚宜让她回去休息,说自己守着就好,如眉自然拗不过她,只能先离开了。

楚宜坐在房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走到梳妆台前,打开立柜,她又看见了那个小匣子。

看来如裴不知道。

很好。

她打开匣子,摸着搭扣,很粗很宽,看起来这个匣子似乎该是有锁的,只是这次没有上锁。

她拿出了面上第一封信,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定睛一看,是的,是湘幽州的信戳没错,她没有看错。

她很快打开了信封,她没有看,只翻到落款,看见上面赫然两字:子权。

百里律,字子权。

看到这两个字,楚宜心头猛地一震,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胡乱想象。

为什么?

楚宜被控制不住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她飞快地翻到第一页,一目十行地,又不放过一个字地,扫视而过。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大部分都在说日常起居,毫无章法,但最后几十字让她触目惊心,他非常随意地告诉了她一个讯息:他已经掌控了湘幽州的军权,将要除掉胡问道,届时,胡曼湘也要身首异处。

楚宜心里发冷。

这就是那个她在三阖茶馆直斥得不曾回应的五殿下?

这就是那个她为之从庆明楼跪到长空殿的五殿下?

他根本没有那么多不得已,他从不像看起来那样温和,他只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冷漠至斯。

楚宜手里的信纸垂放下去,她坐在桌前看向床上的楚华,嘴里似有若无的声音,她在呢喃:“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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