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人迟迟没有传召沈翙,她也就将那天的事情先放下不去想了。
学宫的课一天天上,和舍友们的相处也越发融洽了,就连之前和她们不怎么亲近的梵音偶尔也会出来和她们说几句话。
一晃眼就三个多月过去了,她也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节奏。《九州通识》课在京翊和阿里的帮忙下,对于她来说,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而在《斗南指录》课上,她也在慢慢和那把弓磨合。
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接触到什么正经的功法,但是修行路上最基础的功法她已经练得很熟悉了。
而有关于功法的事情,在她询问过身边的朋友后,她才知道,九州大部分的功法都是不外传的。
基本上来说,像京翊一样出身世家的人,家族中都会给他们提前准备好适合的功法;而像阿里那样出身平民的,想要得到功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一洲盟里面拿外出游历的功勋去兑换。
沈翙就是个奇葩。
沈家也算得上是修真世家,但是她在来一洲盟之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别说功法了,一点修行的痕迹都没有。
“没事,功法的事情急不得。”京翊安慰她,“先把基础打牢了,一般来说,功法都是要与武器相适配的,你这把弓来历不凡,一般的功法也配不上它。”
“你怎么知道它来历不凡?”沈翙听她这么说,又想起了之前梵音的表现,忍不住问道。
“这个……”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什么,眨眨眼,想要蒙混过关,却被沈翙继续追问。
“你知道这把弓叫什么?”
“哎。”京翊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憋住呢?”
“你快告诉我。”沈翙心里实在是好奇得很。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不想说错什么让你误会。”京翊解释道。
“我小时候有一次误入过爷爷的书房,里面摆了一张很大的画,上面就有你这张弓。”京翊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把弓的名字应该叫做诛魔弓。”
“还有呢?”沈翙追问。
“我后来长大了一点,自己稍微翻了一下典籍,上面大部分都写的是你这把弓可以诛杀荧惑。”京翊说道,“但是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考究。因为距离上一次有人拿到诛魔弓已经是万年前的事了,所以很有可能这只是个神话罢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别的就真的没有了。”她想了想,提了个建议,“其实你可以去文渊楼走一走,那里应该收集了可以说得上是全九州的书,包括很多孤本,说不定里面就有记载和诛魔弓相关的。”
又是文渊楼。
沈翙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多,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感觉时间还早,拿起她的弓就往外面跑。
文渊楼所处的地方在一洲盟西南面,平常去那里的人不多,里面放的大部分都是古籍,对于修行没有太大的用途。
因此沈翙走在去文渊楼的路上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人。
“哗——”
风声。
沈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暗自喊糟,乌压压的云聚在了一起,一看就是要下雨了。
得赶紧去文渊楼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脚下的速度不免快了两分。
道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略微起到了一些避雨的作用。
“什么人?!”
周围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了。
她突然转身去看,一个带了面具的男子正在迅速靠近她,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匕首,顷刻间离她几乎只有一尺距离了。
这么近肯定不能拿弓出来了,否则还不等她架弓,对方的匕首就已经扎到她身上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老是纠缠不休!”
沈翙气得咬牙,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为她的躲避增加了一些困难。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杀气较之上次更重了几分。
他的匕首划破了沈翙的衣袖,露出了她半截胳膊,把沈翙气得够呛。
不行,雨越来越大了,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如果只是一味地躲避她恐怕很容易不敌来人。
她正这么想着,那人已经窜到了她的面前。
“怪你命不好。”
那人声音很低沉,甚至还有些雌雄莫辨,一看就用了什么东西遮掩住了他本身的声音。
“呵,反正比你好。”沈翙冷笑。
下一秒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手中的匕首扎到了她的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啧,真疼。
他们搞这么大动静,怎么这里都没有人?
开什么玩笑?执法堂的巡逻弟子呢?
沈翙躲避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甚至还踉跄了两下,导致她的身上也被划出了几个口子。
欺人太甚。
这群人有病吧?她一个刚刚开始修行的人到底哪里招惹他们了,这么想置她于死地?
她喘着气,直接转身。
“找死。”
沈翙咬着牙,没有取箭,直接举起了弓,重重地砸了下去。
“找死的人是你吧。”
诛魔弓撞飞了那人手中的匕首,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翙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但是她很快镇静下来,举着诛魔弓就往他的头上砸。
“砰——”
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沈翙有些不确定,也有些害怕。
她等了一会儿,见那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走上前去准备看看。
“小心——!”
她一惊,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抬起了手。
怎么会有人在身上放两把匕首啊!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沈翙的反应也很快,听到别人的提醒声后瞬间和它拉开了距离。
那人眼看偷袭不成,再加上又有人来了,立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