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二人道“七夕那日我曾见过此箭,在省经阁查证过了,特征无一不吻合。另外我与那人交过手,倒可与元昊仙君提供些线索”
“那就有劳夜神殿下了”元昊拱手道。
“今日两位仙子受惊,且需送二位回府休息,不如明日咱们三人找时间详谈”润玉道。
元昊点了点头“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明日申时,元昊在此恭候二位殿下。”
润玉颔首。
元昊一走,锦觅便笑眯眯地拉着润玉的袖子“小鱼仙倌,你终于出现了”
旭凤一把拉走锦觅“一日不看住你就到处乱闯,今日还差点把小命丢了,跟我回擷芳阁,把洗髓诀抄十遍”
“不要”锦觅苦着个脸,可怜巴巴地望向润玉“小鱼仙倌救我。”
“那灭灵箭极为阴毒霸道,即便没射中,也恐被箭风扫到有惊魂之忧,锦觅仙子还是让旭凤带你回府好好检查方是妥当。”润玉道。
锦觅眸子失了光辉,一路哀叫着被旭凤拖走。
润玉这才过来检查黛儿的精元神魂,幸好有那只龙角钗护住,灭灵箭没有惊扰到她。
润玉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都能伴在你身边,不然叫我如何能放心回天界?”
黛儿嘻嘻笑 “我们一直很乖,是有人针对锦觅”,润玉被她笑靥上两粒梨涡甜得一点脾气也没了,无奈地笑了笑“回家再说吧”。
二人并肩往府上走,路过糕点铺黛儿要去给角木捎糕点,遂进了铺子,润玉站在堂前看她一样一样细致地挑选,芽黄色的披风,云鬟低垂,延首秀项,身影袅袅冉冉,那铺子里的小伙计只见了她一眼,便红着脸大气也不敢出,润玉见那小伙计模样,又是好笑又是着恼,正待上前挡住他的视线时,便听到有人唤自己。
“夜神殿下,没想在这里又遇上了”元昊领着神瑛侍者拱手打招呼,那厢黛儿已买好点心,润玉接过,黛儿见了礼“璇玑宫黛儿见过元昊仙尊”。
元昊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仙娥这般拼命相护火神殿下宫人,我以为定是火神殿中人了,不料却原来是夜神殿下的人”他笑了笑对润玉道“夜神殿下倒是教人有方。”
润玉眉眼间落了霜雪瞧了眼黛儿,黛儿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下意识推开了锦觅一下”。
润玉决心回去再与她算账,收回了目光与元昊客气地作了别。径自走出了糕点坊。
“这仙娥倒有点意思”元昊看了眼跟在润玉后头小步跑的黛儿,嘴角闪过一丝轻笑道。
“殿下”黛儿跟不上润玉的脚步生风,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可润玉似乎真生气了,她也顾不得累,加快了脚步,润玉忽然刹停了步,转过身,黛儿一眼看到了他眼尾的一抹浓浓胭脂红。
“殿下……”黛儿声音弱了下去,去牵他的袖子。
润玉拨下她的手,冷声道“黛儿倒是个侠义心肠,一回两回地舍己为人。你可能保证回回都这般侥幸?若你真有不虞,可知——”
他咬了咬唇,心里升起一股恐惧——若黛儿有不虞,这漫漫仙生,他将如何度过?
“殿下……”黛儿眼圈红了,眼看泪水就要要滑出来,润玉抬手蒙住他的眼睛“不准哭”
黛儿硬憋回了眼泪,娇娇软软道“我错了嘛”,
润玉的声音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往后再不可如此莽撞”又看了眼她因忙着追赶自己散下来的碎发,问“腿肚子走酸没?”
黛儿可怜楚楚地点了点头,润玉召了仙鸟,抱起她上了鸟背,隐了身形,回了玉衡府。
天色已暗,大地沉平,西厢里一点灯火葳蕤,润玉已消了气,边用灵力帮黛儿的腿消肿,边问黛儿当时碰到灭灵箭的细节,黛儿把从早到晚的细节都一五一十说了“我们没有查到一点点异象,一路亦无发现人跟踪,在摘星楼里吃着点心正聊天,那支箭便破窗而入,接着就被紫微宫元昊仙君救了下。元昊仙君追完那刺客没追上,回头来找我们,正查问我们的底细来处,二殿下就来了。二殿下要拿回灭灵箭,元昊仙君说这是他们紫微宫的属地,要留与紫微宫归档追查。旭凤不依,要抢那灭灵箭,二人就快打起来了,后头的事,殿下你都看到了。”
“那灭灵箭来自魔界,有没有可能是魔界中人针对二殿下,殃及锦觅呢?”黛儿问。
润玉道“魔界中人越不过结界到此,况且灭灵族早已于举族亡于魔界内讧,若真有漏网者,第一个应是找魔界炎城王等人复仇,而不是来寻旭凤的麻烦”
他揉了揉黛儿的头发“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我来解决。灭灵箭的事,牵扯颇多,锦觅不过其中一斑而已,一时半会恐理不出全貌。”
“天色不早了,你如今肉体凡胎,熬不得夜,早点歇息。”润玉嘱咐道,便去上房看望角木天王。
角木天王自上次润玉走后,正闲得无聊,正在自个和自个对弈,看见润玉十分开心“润玉快来,陪老夫杀一局”。
润玉拂衣坐下,取了白子,边把下午那场官司同角木天王讲了,
“那书僮怎么也沦落到此间?”角木天王纳闷道。
“她原是花界精灵,却因急于增长灵力到天界修行,但花界长芳主不允,闹上天庭要抓她回去,她便躲在凡间避避风头”润玉言简意骇道。
“花界的?”角木天王手上动作滞了滞“荼姚怎会容忍花界的人做旭凤的随身书僮?”
润玉心中一动,请教道“叔父,花界与天界究竟有何过节,为何父帝每每提起都讳莫若深?”
角木天王布了一颗黑子道“先花神梓芬原是你父帝的初恋情人,后来不知为何你父帝娶了鸟族公主荼姚,两人便分了。因着这段情缘,荼姚对花界素来心有芥蒂。那旭凤又是荼姚第一宝贝之人,怎会由花界中人伴在左右。”
润玉凝了凝眉道“那花界精灵,是旭凤的意中人,旭凤对她颇为爱重。”
角木天王抬眼与润玉对视了一眼,二人目中皆闪过一丝莫名神色。
“上次给你的名单,查得如何了?”角木天王停了一阵问。
润玉回道正在查“披香殿主事略有些难缠,润玉正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