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姚受族人所托,硬着脖子前来求情,说是求情,却偏偏气焰嚣张,言谈间莫不骄矜自己鸟族的昔日从龙之功,太微更是盛怒不已,下令禁了荼姚十日足。会同三司将斯羽等人定了重罪。太微有心煞煞荼姚的威风,着润玉亲点仙众,接管九孔山。
润玉推荐了太已仙人的长子,即邝露的长兄掌职九孔山,又提拔了那三位指证的仙人,其余十八洞仙人中,非斯羽党众爪牙者,皆留任原处,同往九孔山,理冤狱,昭慈训,济灵粮,招安抚民,一时间九孔山那带海清河宴日朗风和,恢复以往这情貌。太微大喜,设了小宴为润玉接风封赏,润玉皆谦让不受,只请天帝赦免人兽族叛逆,天帝并没有松口,糊弄了两句过去了,润玉目光微敛,掩住了情绪,不再紧追不舍。
却说九孔山这一段拉拉杂杂之事平伏之后,润玉正待去花界去接回黛儿,却在南天门遇见水神与锦觅,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一同去见天帝。
到了九霄云殿,水神开门见山把锦觅的身世和盘托出,座中人的反应如同打翻了染料铺,旭凤的脸黯然到底,润玉的脸白成一片,天后的脸气得铁青,只有天帝先是失望了好一阵子,继而笑吟吟地祝贺润玉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锦觅笑眯眯地目光追随着润玉,天帝笑眯眯看了眼锦觅,望向水神的脸色不免带了点小得意。这水神不知为何,原先待润玉尚可,知道了锦觅的存在后,反而对这桩婚事不情不愿了。但见锦觅对润玉的喜欢溢于言表,也就勉强劝自己接受。
“看来锦觅对润玉很是欢喜,我瞧着两个人也很配。”太微适时道。
旭凤的脸已经沉得像要滴水,但父帝面前不敢造次,只一双眼失落地胶缠着锦觅,无奈锦觅根本不接他的眼神,只顾搂着润玉的胳膊叽叽喳喳,润玉轻轻拉下她的胳膊与水神见礼,水神看了眼润玉,目光里回了些暖意“好些日没九霄云殿,听说你前段又去了九孔山,此行可好?”
天帝在一旁很是骄傲地把润玉的战果夸了遍,水神连连点头“我亦有所耳闻,打胜仗尚属平常,难得是有仁慈之心,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了叛乱,九孔山生民并未因此战乱而蒙受涂炭,这才是值得可喜可贺。”
天帝点头“水神所言极是,我瞧润玉不仅是将才,也堪称得上治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润玉拜谢自谦了一番谬赞不敢当等,锦觅在一旁却直白地夸了一通“小鱼仙倌你真厉害,我爹爹一向不夸人的,夸起你来倒是大方的很“
“锦觅仙子天真直率,心性清澈,也是难得的。”天帝笑眯眯向着水神赞道“堪配佳媳”,他着人送上来那份未完成的婚书,转向锦觅“锦觅,你与润玉的婚约,想必你早已经知晓,这纸婚书,四千年前,润玉、你父亲与我都已签好,就差你的签名了。”
水神刚要阻止“陛下,锦觅尚年幼,恐怕不识男女之情……”
“好,我签”锦觅却爽脆地应道,满脸笑容。
“锦觅”水神、旭凤与润玉同时喊道,锦觅却只对着润玉问“小鱼仙倌不乐意么?”
“诚如水神所言,锦觅仙子尚且年幼,对自己的心意未必全然分明,还望慎重。”润玉道。
锦觅笑盈盈道“不打紧。我喜欢小鱼仙倌,就算小鱼仙倌此刻对我没感情,我也愿意和小鱼仙倌慢慢培养感情。”
她大大方方地取了婚书,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天帝命人收了婚书,笑着同水神道“锦觅说得不错,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不如就让锦觅住到宫里来,让孩子们多相处相处。”
水神看了眼锦觅胶缠在润玉身上的赤诚目光,暗叹了口气“我与锦觅刚刚相认,委实舍不得让她离开我身边。”
天帝哈哈一笑“这有何难,那洛湘府离这不过须臾之间,你和凌秀亦可一起前来同住。我看,不如就将落梧宫收拾出来,赐予你们短作歇脚好了。”
“不,我就住在小鱼仙倌的璇玑宫里”锦觅没心没肺地笑道
“男女授受不亲……”润玉脸白地推辞,天帝却哈哈笑了起来“我儿莫要害羞,天界不讲那些虚礼,便何况你们本就是未婚夫妇,璇玑宫位置虽偏了点,但地方却也还够,水神一家人歇脚绌绌有余。”
润玉再辞“璇玑宫宫殿虽宽绰,然宫中冷清,更无两个宫娥,恐委屈了水神风神。”
“那草仙和上元仙子皆稳妥,我再派几个宫人去由她们带着”天帝坚持。
润玉回道黛儿受了雷刑,身体不济,正在花界养伤,天帝皱眉问因何受雷刑,众人一时沉默,天帝料到是天后作筏子给润玉难堪,脸色不郁道“既是璇玑宫的人,自应由我儿奖惩,今后,旁人不得越权”
锦觅适时问“小鱼仙倌,你是担心黛儿姐姐回宫又受责难,才不让她回天界的么?”
天帝的脸色更难看了,同润玉道“尔乃本座之长子,何以如此谨慎胆怯,且让那草仙回宫,我保她无虞。”
润玉温顺地谢过天帝应了。
锦觅抚手笑道“如此一来可就太好了,有黛儿姐姐在璇玑宫陪着,我也不无聊了。”
看着这张和昔日恋人十分神似的脸,天帝脸色和缓下来,命邝露去花界把黛儿唤回来,又命了昭展下去安排挑选些宫人近日送去璇玑宫,这才向诸位道“难得今日这般齐整,前日月宫仙人编了一只极好的舞曲,不如设宴摆酒,一同前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