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抿唇:“我不是她们,她们挨打,只能说活该。义父,你根本不知道……”
“好了!”断武打断猜夏:“你想留下就留下,要是哪天你被她打伤了,可别找义父帮你做主。”
猜夏道:“义父放心,猜夏不会。”
她是明白了,刚刚断武打断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义父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存心压制郡主,找理由罚她,根本不在乎其它。
眼睁睁看着,断武带走断念,猜夏就站在竹朿院里,并不阻拦。
单隐岳问猜夏:“你不是最向着她吗?怎么不拦着师父?”
猜夏白他一眼,道:“义父存心为难郡主,我拦也拦不住,还不如在这儿,等着她回来,第一时间给她疗伤。”
单隐岳道:“师父哪有为难她?她打伤了那么多人,受罚不应该吗?”
猜夏当时气又上来了,对着单隐岳吼道:“你知道她为什么打伤人吗?你知道那些丫鬟平时都怎么对她的吗?你知道都是怎么回事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单隐岳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说出一句:“师父做的,总没错。”
“没错?呵呵,”猜夏笑了两声:“你知道她平时所谓的受罚都是怎么受的吗?‘鞭打’,‘针刺’,‘滚钉板’,这都算轻的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受罚?练功不好?你知道她平时练功都是什么强度?我们俩那些对她来说算个屁啊!她天天都是在拼命,拼命你懂吗?你不懂,你怎么会懂?你就是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狂妄自大,啥也不懂的坏小孩!”
猜夏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直接哭出来了。
单隐岳有点懵了,他就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儿,更不会哄女孩儿,再加上刚刚猜夏说的那些事,有点颠覆了他的思维,他没有再留在竹朿院,转身跑了。
猜夏哭了一会儿,发现没人了,就不哭了,看着地上的血迹,那么刺眼,挥手施法去除掉,坐到院子里,盯着院门,等着断念回来。
小姑娘等了好久,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望眼欲穿。
刑房内,和断念胳膊一样粗细的庭杖,重重的落在断念的身上,没多久就被硬生生的打折了三个,那些战犯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断念本就伤的很重,又受如此重刑,她确实有些受不住了,双手撑着地面,垂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始终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活着,又好像没有活着一般。
终于,断念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猜夏的视线里。
断念的衣服,完全被染红了,一身红衣的她,虚弱无比,让人心惊。
“郡主!”猜夏几乎是飞奔着跑到断念身边,扶住了她的左臂。
断念瞬间用左手抓住猜夏的右手,看着她,很着急,却因为刚会说话,说出的话一字一顿的,她说:“断,念。”
猜夏愣了一下。
断念更加着急,又道:“叫我,断,念。”
断念看着猜夏,满眼的期待,这是她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思想,她想要猜夏叫她的名字,猜夏对于她,是独一无二的。
猜夏也是第一次,从断念的眼中,看到情绪,回过神来之后,忙不迭地点头:“断念,断念,我们先,先回去上药,你伤得太重了。”
断念终究没有挺住,听到猜夏叫自己,带着满意的微笑,慢慢昏了过去,猜夏费尽力气将她扶回她的房间,给她上药疗伤。
看着她带着微笑的苍白的脸,猜夏无法再装坚强,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也就只有七岁的猜夏,哭的越来越狠,怕吵到断念休息,猜夏跑出房间再院子里哭。
没过多久,猜夏听到好像有人来了,抬头看,是王妃。
“猜夏,跟义母回去。”
王妃的语气淡淡的,表情淡淡的,只是简单的语句中,猜夏听得出她对自己的关心。
只是,她会关心自己,为什么不会关心念儿呢?
猜夏说道:“我不会走的,她需要我,除了我她一无所有。”
猜夏拒绝了王妃,不能答应她。
“她不需要什么,她本来就不该有什么。”
“没有什么本来,也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既然到了她身边,就不会再走。”
猜夏十分坚决道:“我不会离开她,我不会带给她希望又亲手给她绝望。”
王妃轻叹口气:“别任性。”
“猜夏从不任性。”
“你还小…”
“小孩子就一定是非不分吗?”猜夏打断王妃的话:“而且义母,念儿比猜夏还要小四个月啊!她可是您亲生女儿,您不心疼她吗?”
猜夏看到王妃双拳紧握,半晌,才道:“我本不该有女儿。”
猜夏看着她说:“可您有了,您有了一个女儿,她就躺在那间屋子里,遍体鳞伤,受尽委屈折磨!”
“那是她的命,她该受的!”王妃道:“战神府女儿的宿命。”
猜夏冷笑一声:“那猜夏作为战神府的义女,愿与念儿共同承担这个可笑的宿命。”
“你!”王妃终于还是没有发作情绪,深深叹气,道:“罢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随时来找义母。”
“义母放心,猜夏不会后悔。”她说句后悔容易,念儿就彻底一无所有了。
王妃转身走了,到底也没看断念一眼,女儿,她不需要。
没一会单隐岳又回来了。
单隐岳看着猜夏,和往常不太一样,有些,凝重,道:“妹妹…”
“我不是你妹妹!”想叫我妹妹,想的美。
猜夏看着他问:“你又回来干什么?”
单隐岳反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猜夏讥讽一笑:“你还会问啊?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吗?”
单隐岳有些语塞。
猜夏“哼”了一声,道:“那些丫鬟打她…”
“不可能!”:单隐岳打断道
猜夏回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单隐岳:“丫鬟不会打主子。”
猜夏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