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撇下嘴,本以为到了现在的年纪,李隆基应该慢慢变得无欲无求。结果她真是错的离谱,男人不管多少岁,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是李隆基在闺房之中的表现和年纪实有点不匹配。别是某人吃药了吧!
很有这个可能——杨玉心里一紧,心里五味陈杂。或者在男女之事上,男人和女人有着最大的分歧。男人最看重的是自己的能力,越是有点年纪越是看重。但是女人呢——其实也一样。杨玉在心里吐吐舌头,她从来不会装腔作势,掩饰自己的欲望。大家都是肉体凡胎,七情六欲的,有什么丢人的。只是杨玉闭上眼,扪心自问,他们之间年纪总是个跨越不过去的坎儿——再过几年矛盾会越来越凸显的。
她能忍受无性生活吗?李隆基整天对正在盛年的杨玉,力不从心,时间久了会不会心里生出嫌隙?那个时候自己要怎么调整?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一起面对啊!要不要和李隆基认真的谈谈的呢,还是慢慢的培养的兴趣爱好,转移注意力!可是自己太委屈了!
“娘子念念有词是为了什么呢?”李隆基一进来就看见杨玉泡在温泉里,闭着眼,嘟着嘴,念念有词的样子吗,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小妖精肯定在背后嘀咕呢。他当然知道杨玉在嘀咕什么。这个小东西和蜜罐子一样,实在叫人爱不释手。
和杨玉在一起,李隆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杨玉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把自己往水里沉的更深了。可惜这池水清澈见底,连着浴池底下雕刻出来的花纹都看的清清楚楚,她一切举动都是徒劳的。“外面是那个班子在奏乐,我以前竟然没听过。”杨玉脸上竭力维持着平稳,一边不动声色的慢慢的挪到池边,想伸手把浴巾给拉过来。
怎么拉不动啊?杨玉手上再使劲,谁知却是纹丝不动。忽然手里的浴巾一下子飞走了。“娘子是要这个吗?”李隆基嘴角含笑,拎着毛巾对着杨玉挑挑眉:“我们也是老夫老妻了,你怎么忽然害羞起来了,光天化日之下,我还能吃了你——”
这个流氓又在调戏我,杨玉生气的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的把李隆基的袍子下摆都打湿了:“你还装,三郎自己心知肚明,还光天化日之下能把我怎么样,你说呢!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三郎考虑啊!我是担心你这么下去,你可听说过铁杵磨成绣花针的话?”杨玉泡在水里,厚着脸皮和李隆基讨论起来戒色这个话题。
“娘子如此关心我的身体,嗯,你放心吧,我不会叫娘子失望的!快点上来吧,别吓得这个样子。这是新来的新罗伎乐班子。你喜欢吗?”李隆基眼角含笑,伸手把杨玉拉上来。
新罗婢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些女孩子一个个低眉顺眼,虽然不能说姿色出众,但是胜在均匀,平均颜值不错。这十二个女孩子,身量相当,都是雪白的肌肤,黑油油的长发的,一样的团脸,一样低眉顺眼的神色。她们身上穿着绛紫色的轻纱衣裳,透出洁白细腻的肌肤。
杨玉心里哼一声,男人总是有强者情节,就和女人多半喜欢强大,有安全感的男人一样。这些女人恰到好处的能激起男人的欲念。杨玉忽然想起咸宜公主说,长安大户人家都以环氧昆仑奴和新罗婢为时尚,互相攀比夸耀。“这些奴婢是谁送来的,我看她们精通乐器,应该价值不菲吧!”杨玉漫不经心的问身边的高力士:“她们刚才就穿着这个在外面奏乐?真是想得出来。我们大唐还没穷的叫奴婢大冬天穿着薄纱呢。按着梨园弟子规矩,叫她们换上冬装!”杨玉看着几个伎乐手都冻得青紫了,叫人给她们拿了冬装穿上。
就算是要性感,冻得和风干鸡一样,也没什么美感可言啊!
春桃刚要说话,谁知高力士却抢先一步,笑着说:“是安禄山门下一个叫刘骆谷的献上来的。”高力士顿了顿,试探着说:“圣人说安禄山读书不错,叫她做了御史。只是平卢节度使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安禄山现在身兼两职!”
我就知道,杨玉心里狰狞冷笑一声,人生就是一场战斗,稍微的懒惰都会叫你陷入更大的危机!这边没了挟储君之位要和自己谈筹码的李林甫,那边安禄山这个猪头又开始不安分了。安禄山这是想做什么呢,在皇帝跟前邀宠,好回去接着壮大实力。然后看准机会——在杨玉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安禄山一切的行为都是为造反做准备的。
“这个安禄山别看是个胡人,看起来粗率其实心思细腻的很呢,送礼就投其所好。我倒是很喜欢这些伎乐。梨园中虽然也有新罗伎乐,但是觉得哪里不好。今天看了她们,我明白了。旧班子没他们细腻。我想这些伎乐应该是新罗王的伎乐,更显得雅致。三郎说呢?”杨玉和李隆基讨论起来新罗音乐特点来了。
李隆基回味一下,点点头:“正是呢。这个班子同样的曲子,就显得雅致些。”杨玉对着高力士说:“问问她们是什么来历?”一个内侍忙着去问胡啊,很快得出了结果这些伎乐竟然都是新罗好人家的女孩子,有些甚至是王族的女儿。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杨玉一挑眉:“我竟然不知道新罗竟然穷的要王公贵族们卖女儿做伎乐了!若是传扬出去,不知道人家说我们大唐如何残暴贪婪呢!”
李隆基皱皱眉,明显露出不悦之色:“带他们下去,问问是怎么回事。不要轻慢了她们!”奴隶买卖在唐朝是合法的。但是把人家附属国的公侯爵之女当成伎乐买卖的,实在是影响不好。至少大唐是要面子,讲道德的。李隆基皱皱眉,对着杨玉说:“看样子陆江海说的都是真!真是可恨!”
杨玉心里翻个白眼:“当然是真的!三郎肯定是因为这话是陆江海说的,心里就直接把人家当成了信口雌黄之徒了。现在预备要如何呢?新罗这些部落摄于大唐的威严不敢怎么样。只是嫌隙已经种下了,若是一朝形势有变化,他们肯定会趁火打劫。即便是现在,对大唐也该是心存怨恨,阴奉阳违罢了。”
陆江海把自己在北边的各种见闻和生意中遇到的事情都和李隆基说了,虽然皇帝听了,但是内心未必真的相信。因为在李隆基眼里,陆江海不如自己派出去黜陟使更值得信任。而且李隆基潜意识里把陆江海当成了情敌和对手。觉得陆江海渲染安禄山种种行为,都是在给自己抹黑!
可是今天事情摆在眼前,李隆基只能承认安禄山这个胖子绝对有问题。但是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干掉安禄山,不要引发不必要事情,要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