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海见何千年越说越不像话了,赶紧喝住了。
不过何千年的话叫李江海心里生出个念头,钱庄——他怎么没想到呢?陆家的钱庄自然不如恒泰,但是运用好了,也能给自己迅速的筹集资金。但是能叫自己的钱庄迅速筹集资金的,也只有恒泰了,陆江海心里模模糊糊的生出个计划。但是很多细节和关键地方都是模糊不清的。
“你们先出去,叫我一个人想想。”陆江海把谋士们赶走了,他需要好好地想清楚。
没多久,在商场上有了些传言,太子殿下做了让步,没有坚持一定要太子妃的奶哥哥一定要掌管长安分号,而是把杜仲安排在恒泰钱庄长安分号里。这下不少人松口气,因为恒泰钱庄是半官办,半私人,身份暧昧。度支部可是又官员在钱庄里监督的,太子给了杜仲一个度支部员外郎的官职,把他弄到了钱庄里做监察了。
眼看着天气凉了,马元中那些江南的商家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圣人和贵妃也要离开洛阳回长安了。
杨玉专门为老相识们设宴践行,宴席上,贵妃似乎没任何变化。但是陆江海却是分明看见在提起太子的时候,杨玉眼里闪过的异样光彩。
看样子贵妃还是心气难平啊!陆江海垂着眼皮,嘴角闪过一丝笑容。这些天陆江海慢慢的完善自己的计划,就像是拼图游戏一般,他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只是缺了几块关键的拼图。刚才贵妃的神色,正好给陆江海送上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拼图。贵妃不是个好对付的,不如把精力移到好对付的人身上。例如那个杜仲或者即将被杜仲挤走的恒泰钱庄长安分号的主事张弘靖了。
宴会散了,陆江海慢吞吞的跟着一众宾客们慢吞吞的离开了晋贤居。“你怎么一直躲在角落里,也不去和娘子敬酒啊。前些日子你还是眼巴巴趋奉上去呢?怎么,你是看不上恒泰,还是再斗三百回合啊!”汪朝宗揶揄的捅一下身边的陆江海。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我自作多情,想多了。人家到底是母子两个,哪有我们这杨外人置喙的地方。我倒是很仰慕娘子的才干和品格,只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娘子。她怎么可能放下戒心相信我呢!”陆江海一脸颓废,语气都是失落。
“陆总商,请站一站,娘子叫老奴给陆总商传句话。”杨玉身边的内侍忽然叫住了陆江海。汪朝宗一笑:“我先走了,你们忙!”说着拔脚就走:“你看,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杨玉身边的那个内侍到了陆江海跟前:“娘子叫奴婢问陆总商,你府上那个弹琵琶的乐师可还在,她想带他去长安。因为梨园排演了一支新曲,需要一个善弹琵琶的男乐师!”真是意外之喜啊,陆江海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心里却是冷哼一声,原来仙子一般的贵妃也逃不过人间真实啊,食色性也!还以为贵妃是不食人间烟火了。
“这个自然,既然娘子喜欢,我把魏春阳送给娘子了。一个乐师罢了,实在不值一提。”陆江海很大方的表示什么借用啊,我送给娘子了。
今年长安的秋天,天气不错,一场漫长的秋雨之后,天色一下子转晴了,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天高气爽,城谷物成熟的气息飘进了城里,空气中弥漫着叫人幸福的气息。耕田的人很高兴,因为又是个丰收年了,那些做生意的也高兴,百姓的手里有了余钱,就能买更多的布匹之类的,但是有些人却是不怎么高兴。
张弘靖黑着脸看也不看面前的杜仲,哼一声转身走了。从钱庄出来,张弘靖站在繁华的街头,竟然有些恍惚。他竟然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张弘靖是个苦孩子出身,家里祖上也是做官的,算是书香世家。奈何到了祖父这一辈家道中落,到了父亲的时候,只能守着几亩薄田生活了。哪一年一场大水,家里的田地都被淹没了,父亲也生病了。张弘靖也只能放弃了科举这条路,开始踏入社会找工作了。
力气活自己做不来,做生意也不会,想要找个学堂教书,一年下来也能混上个温饱。可惜他功名一个都没有,谁也不想请他。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被推荐到了恒泰钱庄。这里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张弘靖不仅养家糊口,还能叫自己的母亲颐养天年,给妹妹丰厚的嫁妆。
这些年了,张弘靖最感激的人就是恒泰的东家杨玉了。他想接下来自己一辈子大概都在恒泰钱庄了。等着上了年纪,告老回家,能过上品茶读书,含饴弄孙的悠闲日子。谁知世事无常啊!为恒泰工作了二十年了,他竟然发现自己成了丧家犬了!
那个杜仲——想起那张老实的几乎是窝囊愚蠢的脸,张弘靖恨不得把杜仲的脖子给拧断了。他凭什么一下子就盘踞高位,成为恒泰长安分号的真正主导者。人蠢就要多读书,就要老实听别人说话,不要自作聪明了!可惜杜仲没那个自知之明,他就像是一头蠢猪,一下子闯进一座摆满了奇珍异宝的商铺,在里面打滚,横冲直撞。
“这么下去非出大事不可!我要去见娘子!”张弘靖拿定主意,要立刻和娘子如实相告。想着张弘靖有了目的地,向着珍珍的宅邸去了。谁知到了珍珍的宅子跟前,张弘靖傻眼了,原本是紧闭的黑油大门敞开着,不少下人进进出出,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放在了车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珍珍换了大宅子了?正在张弘靖不知所措的时候,就见着一个熟人出来,张弘靖忙着抓着他问,“你可不知道吗?咱们总管事身体不好,她休息了。对,要回扬州去!这边冬天太冷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到东宫找东宫的傅詹事。”一席话张弘靖心沉到底了!
那个杜仲就是靠着太子提拔上来,自己跑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张弘靖尴尬一笑:“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大总管可已经离开长安?我竟然没能去送她一送。”
“大管事早就走了,这会只怕已经离开洛阳了。”熟人看着张弘靖脸色不好,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舒服,我劝你不要和那个新来的别苗头。你还记得孙掌柜是怎么回事?他刚五十岁,就要告老回家?当初太子的意思是把自己的小舅子安置在长安分号,奈何娘子不同意,孙掌柜夹在中间难过,他是个狡猾的人干脆自己辞职了。毕竟人家是亲母子,今天闹的你死我活,明天依旧是亲亲热热的。我们不要惹事!”那个熟人嘱咐了张弘靖几句话急匆匆的走了。
娘子无法见到,没办法叫娘子知道自己的想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