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一直攀着老爷子的手臂才勉强走了这全程。此刻手掌攥紧他的衣袖,激动地扯了扯,又没把控好力道,直接连皮带肉。
“诶,你看看,咱孙子孙媳是在打啵吧?”
“疼——疼。”
清白的两人顿时各自往反方向弹开。
短短几秒,孟聆竹面上表情已恢复管理,扬着笑迎过去,柔声问:“爷爷奶奶怎么突然过来了?”
“自然是来看看我们小竹。”
奶奶见她身后还跟着沈逾白,老顽童似的,递了个“争气”眼神,又甩开老爷子的手臂,转而把孟聆竹的手牵在掌心抚了抚,站门口嘘寒问暖了好一会。
徐助先行绕去镇上酒店办理入住手续了,直到这时才提着行李姗姗来迟,劝着刚经舟车劳顿的二老先行去休息。
孟聆竹忙拦着:“远道而来哪有住酒店的道理”
她瞥眼身后淡着脸和老爷子交谈的沈逾白,“客房正好空着,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了,您们今晚留在这。”
沈奶奶掩嘴笑,皱纹里都写着欣慰。
“不用,不用,最近不流行那叫什么‘边界感’,我们做长辈的,就不来占地盘了,聚少离多的,可能就这一阵能互相陪伴着,自然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二人空间。”
老爷子也在一旁搭腔:“那酒店离得近,几步路的事,我们也就把那当作一个休憩处,其他时间还要在坊里麻烦小竹你了。”
孟聆竹求助的目光望过去,想让他也帮着劝劝。
沈逾白是知晓二老性格的,估计是在车上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周全了才做的决定,更改想法便不那么轻易。
他手掌扶着她的肩,略带安抚地拍了拍,“二老有主意,随他们。”
赶上晚饭时间,但别说刘姨,就连早做好今天会来人归还他手机准备的两人都没预料到会是大家长突然袭击,菜品的份量自然没准备全。
孟聆竹想领着几人到镇上饭馆吃,但二老坚持说酒店有备菜,整下午的车程又让两人累得不轻,就想先回宿处休息。
还拒了两人陪同的邀请,摆着手让他们再回去延续先前的甜蜜。
无奈,就只能由徐助理送回酒店。
这晚饭,吃得两人不声不响,欲言又止。
一同将碗筷送去洗碗机里清洗,孟聆竹人往沙发一陷,将抱枕拢在怀里把玩。
沈逾白也绕去她对面坐下。
他轻叹声,显然不只一个人对傍晚这局面措不及防,“失策了,没想到二人亲自跑一趟。”
老夫人身体自从一年前那一摔后便有了明显的颓势,大病小病缠着,身体大不如前。如今虽是好转了些,但南杭市和溪谣镇的距离本在对角线,私家车虽舒适却也免不了那遥远和颠簸,他还真没设想过,这次二老也跟着一块来。
二老都是真心待她的,孟聆竹先前被误解的窘意早被随之而来的愧取代:“是我招待不周。”
不仅没能留二老就近在坊里住下来,连碗热汤都没能供上。
沈逾白见她因傍晚这事真丧了些情绪,澄澈眼底肉眼可见浮着低落,淡淡给她剖析起二老心境来,“不是生气,也没和你客气。”
“他俩先前说的都不是客套话,真情实感、且乐在其中地想给我们的二人世界在腾位。”
见她扬着脸,兴许拢了夜灯的光晕,眸子渐渐亮起来,还是用那把低沉嗓,将开解娓娓道来:“你不必为两老顽童的一时兴起介怀。”
“实在难受……”他尾音片刻延长。
孟聆竹闻言专注凝着他,想看看他能吐出什么品类的象牙来。
他淡声将话补全:“实在难受我今晚舍身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