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警察局。
审讯室外,张柯看着里面的人,不由得盛怒,“他们真不是人!”
徐怀一拿着DNA报告走来,“法医那边加急赶出来了,陈靖天的DNA跟许炜头上检测到的血液一致,车里的血液和头发是属于许炜的。”
“他跑不了。”张柯沉声说。
一间审讯室里,周梦林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两个警察,“我...真的不关我的事!”
宁霜冷冷开口,“你知道什么?”
周梦林垂头抿紧嘴唇,宁霜轻讽一声,“到现在,你觉得瞒着还有意义吗?”
“我...对不起...”
宁霜眼皮一抬,冷着脸问:“对不起谁?顾悦?”
周梦林顿时捂面哭泣,“我知道...她被陈靖天和吴杰强/奸胁迫的事,他们就是想让顾悦帮他们陪客户拉业绩!我一直不敢告诉金逸,因为他也知道,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攥住这个把柄,怕...怕到时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为什么当时不报警?”
“不行,我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会被赶走的,甚至更惨!”周梦林悲凉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反而当了金逸的情人。”
周梦林羞愧的低头苦笑,“隽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公司,以我们这样的学历和经验在那里根本站不稳脚,随时都会被人取代。”
“他们做假账的事,你可知情?”
“我不清楚,金逸应该是知道的,他不会什么都跟我说,只要我听话,就会好好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顾悦被他们强/奸了?”宁霜拿出周梦林的手机,网络部的人已经破解密码,她此时点开相册,看着里面的图片不免蹙起倩眉,“这是什么时候?”
周梦林轻扫一眼照片,正是她偷拍的顾悦被迷晕后,被陈靖天抱进房间的样子,“四月的聚餐,就是那次我不小心看到她被陈靖天抱进房间,就当我准备走的时候,又看到吴杰和金逸走进去。第二天我看到顾悦身上有伤,但她向来身上都带伤,以为又是被她男朋友打的就没问,后来我在厕所看到她失魂落魄流泪的样子,才知道她真的被轮/奸了。”
“你却什么也没做。”
“不行,那照片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而且被发现我也会一样的!”周梦林恐惧地流着泪水,嘴角扯开悲苦的笑,“要怪就怪她太漂亮了...汪洋会招漂亮的员工,应该是被吴杰授权的。”
“他们一个人事主管,一个销售主管,职务相当,为什么汪洋要听吴杰的?”
“好处啊,因为吴杰会给他好处。”
宁霜了然,随后起身准备离去。
“你的沉默间接害死了顾悦。”
话落,她推门离开。
周梦林掩面又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审讯室外,宁霜凝声问:“其他人怎么样了?”
徐怀一捏了捏鼻梁,“许婷只涉及假账,可她对顾悦的事知情,之后会交给税务局的人跟进,汪洋和金逸对许炜的死并不知情,但他们跟做假账以及顾悦的事脱不了干系。林晓蕾和谭颖问完话就让她们回去了,跟对莫小冷之前说的话无异。”
片刻,徐怀一又盯向另一间审讯室里面的人,不由有些疑惑,“他应该跟这个案子没关系。”
宁霜说:“吴杰和许婷做假账的事,他似乎知道,而且顾悦的遭遇他也知道。”
“他是压死顾悦的最后一根稻草。”莫小冷说的平淡。
审讯室内,秦泷凛声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苏灿阳微抬头平静地看向他,却不语。
忽而,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女生,他冷静的神情有了丝紧张。
徐怀一见她进来,略感疑惑,却还是拿着笔准备记录。
莫小冷缓缓开口,“17号晚上,你见过顾悦。”
苏灿阳一惊,他握住手放下去,“...没有,我没见过她。”
“你在楼梯口强/奸了她,将她之前被强/奸时穿的丝袜扔给她,侮辱她。”莫小冷的语气清浅极了,“她的生活再次陷入绝望,只有数不清的肮脏,威胁,侮辱,那条丝袜时刻都在提醒她,她有多脏。”
“不是!”苏灿阳捶着桌子,凶狠地瞪着红目,继而又泄气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不是...我不想那样的...”
秦泷靠在椅子上,冷眸而视。
“我喜欢她,可她一直不接受我,却跟一个对她拳打脚踢的赌鬼在一起!为什么!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赌鬼!”苏灿阳红着眼怨愤地盯着他们,“我知道,在那次聚会上,她被吴杰他们这些人渣强/奸了!”
“那晚,我看到他们从那间房出来,就当我准备进去的时候,顾悦满身伤痕地走了出来,衣服凌乱,满脸都是泪痕。我想扶她,可她却躲开了,我进去看到她的丝袜还系在床头,就把它带回去了。”苏灿阳痛苦地捂住脑袋,“我当时应该陪着她,安慰她的,她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莫小冷垂眸俯视,“你加入他们威胁她,17号晚上连着那条丝袜一起再次强/奸了她。”
“不!我只是...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不一样,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会比他们更温柔,更爱她!”蓦的,苏灿阳扬起头,眼睛睁得出奇的大,咧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很干净吗?被那么多男人上过,还装什么清纯,跟公厕一样又脏又乱!”
秦泷神色阴沉,语气十分冷漠,“你的爱很廉价,很脏。”
出了审讯室,徐怀一看了眼里面的人,忍不住说:“你们说这个苏灿阳,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宁霜冷哼一句,“他的爱很畸形,一文不值。”
徐怀一嗓音颇沉,“苏灿阳的手机里也有顾悦的裸/照,是吴杰发给他的,还说什么这是加入的福利,真是恶心!这么看,顾悦在自杀前受到苏灿阳的威胁,侮辱,他强/奸了顾悦,让她好不容易想活下来的希望再次破灭,走向死亡。”
“该去审审我们的凶手了。”秦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