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头响彻一声鸟鸣,划落在桂香里。
众人都紧盯着陈铭不放,这更让他愈发着急,“我没有来过这里!更没做什么事!”
“不是你。”莫小冷指向他旁边的人,“是你。”
陈铭震惊地看着旁边的人,“...赵叔?!”
周进不由上前几步,“小冷...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无法相信那么和气的老人,竟然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你不姓赵,你叫廖东山。”莫小冷望向他平静的脸,“是廖茂华的父亲。”
在场的人闻言不由震惊住,巩新更是颤抖着手,仿佛听到了什么惊悚的鬼故事般,怒吼道:“你胡说!赵叔怎么可能是...!”
只见赵叔轻垂下头,神情隐晦不明却透着股悲哀之色。
警戒线外的教导主任,惊道:“他的确叫廖东山,但他怎么会是廖主任的父亲?廖主任明明说他父母早亡了!”
而且户籍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除非...他脱离了户籍,而以前那个年代他们也并没有仔细审查老师的家属信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进不禁轻声询问。
莫小冷只淡然地扫他一眼,“学校一查便知。”
而他们的父子关系,她的确让警察仔细地查了查,没经周进之手,因为他有另外的任务。
“在学校,廖主任从来没提过他父亲,他们怎么可能会真的做到这么陌生...”教导主任感到惊奇,困惑。
赵叔抬起眼皮平和而悲哀的望向莫小冷,“小姑娘,你怎么会怀疑我跟他的关系?”
“你们面容有几分相似。”莫小冷轻启唇,“你的姓氏让我确信。”
后面的查证,更是证明了她的推测。
“原来是这样...”赵叔惨淡又悲戚的笑了笑,“他妈妈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因为我那时好赌耽误了她的治疗...喝醉酒就爱打他们,所以他憎恨我,在外面从不承认我这个父亲,甚至说我死了...我不怪他,是我对不起他...没有好好教育他,才让他变成那个样子。”
巩新难以置信地盯住赵叔,微颤着嘴唇,“你明明知道我杀了你儿子,你为什么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我一直拿你当我亲生孩子一样,我不希望你变成他那样...”赵叔混浊的双目流下泪水,“对不起小巩...”
“那晚你来过后山,也看到巩新对廖茂华的残忍杀害,你却并未阻止,反而...”秦泷停下话,脸色阴沉地望着他,“反而还帮他销毁遗留的证据。”
他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父亲,为了一个“儿子”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儿子痛苦死去。
“你的爱很畸形。”莫小冷淡淡的说。
“铃——铃——!”
一阵铃声唤醒震惊中的张柯,他看到显示愣了两秒,迅速接起。
过了十多秒,他挂断电话对秦泷和莫小冷说:“锤子上的血液经鉴定是廖茂华的,而且上面除了单清双的指纹外,还发现一组指纹。”
如此,他们只需要采集这些人的指纹做个比对即可。
“19号晚上你看到单清双和方平林从后门出来,他们很慌张,忘记了关门,你走进去,捡起他们掉落在地的锤子,看到巩新对你儿子的杀害全过程,但是你没有出声阻止。”秦泷冷沉着眉目。
张柯不忍说下后话,“你在巩新离开后,还拿着锤子...敲打廖茂华的下.体,你可知道,他当时并没有死。”
这个人内心到底是有多畸形变态,才会下得了手!
“我知道...他一直在求我救他,只有那个时候我才听到他叫我爸爸。”赵叔仰头笑起来,是那么悲戚而怪异,“他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这是他的,也是我的报应啊...那是所有罪恶的起源,是秽根!我不能给他什么,只能让他向那些被他伤害的人赎罪,然后干干净净的离开。”
周进心底不禁泛起一股恶心,廖东山的父爱已经扭曲了,不管是对廖茂华,还是对巩新。
他已经不知道这些人皮囊下是怎样的腐肉,明明之前还表现的担忧,笑的坦然而无谓,他们到底是有多么高深的演技啊...
“你才是错误的根源。”莫小冷平淡一瞥,“自我感动罢了。”
听言,赵叔不怒反而笑了起来,“我的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跟他妈妈一起去了...”
巩新恍惚地看着廖东山,木楞的表情显然还不能相信,他捏紧刀柄,目光狠戾起来,“你在说谎!”
单清双被他的嘶吼声吓得怔住,无声的啜泣,流下恐惧和痛苦的眼泪。
“你的复仇对象是他。”
“胡说!你一直在骗我!”巩新睁着双目,牵强地扯开一抹冷笑,“就算他是廖茂华的父亲,那又怎样?杀死加葵的是廖茂华!”
“十九年前,廖茂华侵犯辛加葵时你在场。”莫小冷看向廖东山,“在单清双逃跑之后,你就来了。”
廖东山微怔,略有惊恐地看向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杀死辛加葵,再将她尸体藏起来不符合廖茂华的性格,他最多在侵犯后将其误杀,惊慌逃跑,不会立刻想到这么缜密的处理方法。”莫小冷的目光再次投向他,“这跟毁掉所有证据的你贴合,而你其实早已暴露一点。”
“什么?我暴露什么了?”廖东山轻嗤一笑。
“你每天都会来这里巡逻,不是为了学生,是怕被人发现。”
廖东山怔住,他不由瞪大眼睛,惊恐地盯住她,“你...你知道什么?”
秦泷连忙问,“发现什么?”
“铃——铃——”
一阵电话声响起,莫小冷平静的接起,里面传来略显急促的男声。
“我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查到那些人...”朱仕武有些崩溃的站在阴影下避阳,“你说对了,十九年前旧实验楼那里的确修缮过,听当年的工人说,那里的围墙有点崩坏,好像还塌了一边他们就修了几天。”
这就是昨天她在教导处所说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