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边检查尸体,看了眼手表说:“死者尚有余温,血液还未凝固,身体局部僵硬,现在时间是9:23,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今天5:30-7:30。”
秦泷取出死者身上的钱包,钱、银行卡、身份证都还在,手机也安然地躺在兜里。
“死者名叫谢鸿霄,27岁。”他收起证件,再次观察起死者,“他应该是个白化病患者。”
朱仕武做完笔录赶过来汇报,“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玉苑小区3栋12楼的户主,他正准备开车去上班,没想到就看到一具尸体靠在他车上,第一时间跑出去报了警。”
在外面搜查的宁霜拿着一包血衣走来,“这是在停车场出口旁边的垃圾桶里找到的,衣服和鞋上沾有大片血迹,极有可能是凶手丢弃的作案工具,需要做个鉴定才能确定。”
“这个停车场平时停靠的车辆不是很多,除了一些早起的上班族外,大早上也很少有人进来,而且案发地比较偏僻靠里,这里光线又暗,很难被人发现。”徐怀一说。
秦泷仰头巡望一圈,冷沉的眼光定在角落的摄像头上,少间,他抽回视线,“张柯你去调取这里的监控,宁霜你带几个人去查清楚死者身份及人际关系,剩下的仔细勘察四周,不要遗漏任何痕迹。徐怀一,你带人去做好安抚工作,别让街坊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引起舆论。”
“是。”
“章法医,尽快把验尸报告给我。”他侧头看向站立一旁正喝牛奶的人,“你有什么发现?”
“亢奋,他享受杀人的快感。”
秦泷的神色沉了沉,“先回警局。”
22:10,特案组。
气氛有些沉闷,秦泷去了解剖室,徐怀一几人都还在外面查案,房间里除了周进和莫小冷再无他人。
但令他意外的是,这次莫小冷竟然没有去解剖室。
“小冷,你不去解剖室看看?”
“不用。”
“我看你之前几乎每次都要去,还以为你很在意验尸。”
“尸体已验完。”
静坐两个小时后,到了饭点,周进打包好几个盒饭,刚替莫小冷打开盖子,宁霜几人便一起回来了。
片刻,秦泷走了进来,“说说你们的发现。”
周进将盒饭分发到他们面前,开始吃起自己的那份,尽管才看到那种血腥瘆人的场景,但数次相似的经历,让他也有了一点免疫力。
宁霜率先开口,“谢鸿霄这个人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他是个白化病患者,交往最多的就是家人和医生,他没什么朋友,因为自卑极少出门,除了去医院检查外,基本上都待在家里。”
“他邻居对他最多的评价就是内向,不爱说话,不爱出门,没有跟人结过怨。”宁霜舔了下干涩的下唇,紧接着又说:“据他家里人反映,今天是他定期去医院检查的日子,他每次去检查,出门都很早,是为了防止遇见其他人。”
“好不容易出门一次,没想到...”徐怀一叹了声。
秦泷取出一张照片,上面只有半个血脚印,“这是现场凶手留下的唯一的一个证据,不过排查的难度很大。”
宁霜从资料堆中抽出谢鸿霄家的三人全家福,指向其中白肤白发,戴黑框镜的男子,“他平时的确佩戴眼镜,在现场及周围,还有他家,我们都找过,没有发现他的眼镜。”
“难道是被凶手拿走了?可他拿眼镜干什么?”徐怀一狐疑道。
“很多变态杀人犯都喜欢从被害者身上取走一件东西,当作战利品。”张柯说完,就将拷回来的录像播放到屏幕上,“这是停车场的监控,角度不是很正,但拍的还算清晰。”
视野中,谢鸿霄戴着衣帽从电梯中出来,隐约能看出他戴了个眼镜,等到他走向汽车时,一个全身黑的戴帽子口罩的人从拐角走来跟在他身后。那人猛然上前,双手一扬一拉,鱼线牢牢套住谢鸿霄的脖子,他仰着头痛苦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任凭那人拖着他往角落拽去。
模糊的画质下,谢鸿霄渐渐没了动静,凶手将他拖到车后,视野受阻,接着来的过程他们无从所见,但能感受到那份残忍。
半刻钟后,凶手一身是血的走出来,将刀子随意抛向远方,慢悠悠地朝外踏去。
而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正是2月15日6:38。
“太猖狂了。”宁霜冷下脸。
张柯暂停了画面,“玉苑小区属于老小区,只有小区大门有个监控,还有一些住户怕小偷就在自家门口装了个摄像头,但都没有拍到凶手离开。小区一共有两个可出入的门,后门离停车场很近,那里没有摄像头,也不像前门有保安看守,7点前压根不会有人经过,这给了凶手机会。”
“凶手事先调查过谢鸿霄,否则他不会这么清楚谢鸿霄的作息。”秦泷敲着桌子深思道。
徐怀一忽而问:“凶手是昨晚直播的人吗?”
现在,他仍抱有质疑。
“说不准。”张柯拧眉不展。
宁霜问向刚吃完盒饭的女生,“你能做个侧写吗?”
莫小冷放下筷子,神态淡然,“凶手,女性,23-24岁,身高173-174cm,身手矫健,因童年遭遇,心理逐渐扭曲。严重的反社会型人格,追求杀人的快感,并从中寻求满足,享受被关注的感觉,具备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和杀人技能,在抓到她之前,她不会停手。”
“女性!”徐怀一惊呼。
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竟然是女的!
宁霜也很骇怪,“她的年纪这么小?”
莫小冷没有理会他们俩人,而是走到窗边,眺望远处被薄雾笼罩的山峰,浅淡地落下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她是个追寻刺激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