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国戚都没你这么大口气。”
秦復出手夺下对方筷子,对方伸手来抢,他翻手两个动作,一双筷子插在对方手背,按在桌面。与此同时,一个馒头塞进对方口中,堵住疼痛的惨叫。
学子疼得全身颤抖,额角、脖子青筋暴起,脸涨通红,嘴巴里呜呜叫不出声来,双目赤红,生生憋出眼泪。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学子盯着自己的手,试图要打开对方,秦復加重力道,学子立马停下来,目光害怕又愤怒地瞪着他。
程维扬见秦復下手这么狠,急忙跑上去劝秦復住手。
见秦復不听,搬出院规吓唬。“书院第十三条院规,禁止任何形式打架斗殴,违者禁闭一个月至三个月不等,严重者驱逐书院。”
“你背得挺熟,你说说第二十七条寻衅滋事、故意损毁他人财物,怎么处置?”
“误会吧!”
“误会个屁!”虽这么说,秦復心里也不想入学第一天就犯院规。程维扬的态度,是不敢得罪对方,对方定然大有来头,最好还是不招惹。
但对方莫名的恶意背后必然有因,不弄清楚,后面会接二连三找过来。
他拔出学子口中馒头,质问:“为什么来找我的茬?”
学子仇视着他,“姓秦的,咱们的仇结下了!”
“这个时候你硬气什么,这若是在江湖上,你这种早就被噶了。”
程维扬见秦復还没有收手的意思,事态还有闹大的趋势,着急地凑到他耳边轻声一句。
秦復心头一惊,盯着面前人瞧,二十左右年纪,眉眼冷峻,有种生人勿近疏离。
这货是曹监院的外甥黄孚?
自己还真够倒霉的。
他慢慢收回手,黄孚的手背插出两个洞,随着筷子的抽出,冒出血珠来。
虽然自己刻意控制力道,细细的筷子插在手背上,不伤骨头也或多或少伤到筋,没个把月是好不了。
黄孚抱着左手抖个不停。
“姓秦的,咱们走着瞧!”踢翻凳子就走。
喂,搞清楚,是你来找我麻烦的,我还不能还手了?
书院有点背景的子弟都这么霸道的吗?
这都什么人啊!
秦復扫了眼周围,不少围观的学子,此时都散开或者转过身,该干什么干什么,但面上的表情却很耐人寻味。更多的人是摇头叹息,有同情有惋惜。
他拉住准备开溜的程维扬询问黄孚是否还有别的身份。
他之前都认识黄孚,他针对自己太奇怪。
“他爹就是普通地方小官,没什么身份。”
秦復可不信,若真如此,程维扬会这么不愿招惹此人?连自己宠物小白死了都不追究?
知道从程维扬的口中打听不到消息,他离开饭堂,见到一处亭子里有几位年长学子在闲话,他走过去攀谈,顺道打听黄孚此人和他的交际。
聊得投机,几位学子透露:“黄孚交好的同窗不少,其中和萧缨公子关系最密切。”
萧缨这个名字秦復太不陌生。
黄孚是为萧缨出头?
可他并没有受雇程维扬去打他。
看来要去会一会这位书院大名鼎鼎的萧缨公子了。
“萧公子宿舍在哪个院子?”
“思忠院,不过他今日请假,没在书院。”
秦復猜到什么。
天渐渐黑下来,书院内处处灯火。
深夜时分,外面只有淡淡月光,书院内灯火熄灭大半。
秦復见同窗舍友都已经熟睡,轻手轻脚起身出门,抬头看了眼屋顶,点脚飞身上去,根据亭子中几位学子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悄无声息地来到书院北边思问院。
思问院内住的是书院内的山长、监院和讲师夫子们。
此时已经子时,思问院内还有多处房舍内亮着灯火。
秦復站在屋顶判断位置,飞身过去。
倒挂廊下轻轻戳开窗户纸,或者解开瓦片窥看里面,寻找具体的房间。
找到了目标房间,他轻轻推开窗户,身如游龙钻进房间。
屋内黑灯瞎火,只有窗外丝丝光亮照明,模糊能辨别屋内东西的摆放。
临窗一张书案,靠墙是一台书架,另一边是一个小茶几和一张小榻,里外房间用移门隔开
山长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啊!
秦復轻轻推开移门走进内间,一侧床幔放下。
他走上前撩开床幔,程维扬四仰八叉地睡着,手脚都在被子外。
正想将人晃醒,心思一转,想好好捉弄一下这个家伙,手伸到一半收回来。
蹲在床头,趴在程维扬的耳边吹了几口气,程维扬痒痒挠了几下,头歪向另一边继续睡。
秦復又吹了一口气,怪声怪气地在他耳边喊他:“程维扬,本差无常来索命了,跟本差走!”
程维扬忽然惊醒,瞪着眼盯着帐顶,余光瞥见撩起的床幔和床边黑影,好似回过神,慢慢转过头。床头,自己的面前,一尺之内:一个黑色的人头,一张看不清的脸。
他惊得眼珠子要瞪出来。
“啊——”声音如炸雷,整个人从床上猛地弹起来,动作迅速,没个十年的功夫都练不出这速度。
我去!
秦復反被程维扬吓得心脏怦怦跳,差点灵魂出窍,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
“叫什么!惊着旁人,给你扔十八层地狱。”
程维扬哪里听他说什么,只当真见鬼,拼命挣扎,手脚并有,又挠又抓又踹又踢。
秦復赶紧点了对方穴,程维扬惊恐瞪着他。
“鬼叫什么,我是秦復。”
程维扬呜呜乱叫试图挣开,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他慢慢感受到面前人有呼吸和手上有温度,不是什么鬼差,是个人!
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秦復这才慢慢松开他的嘴。
程维扬大喘两口气,破口怒骂:“秦復!你简直禽兽!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