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復抱着西瓜站在水亭边长凳上,用勺子挖一勺瓜瓤送进嘴里,眼睛盯着灌木丛后。
人影几个跃身身影消失。
秦復踮着脚尖伸着脖子看,只见灌木丛后面的树林里枝叶摇晃,传来铿铿锵锵的声音。
只几口西瓜的工夫声音就没了,树林枝叶也不晃了。
又两口西瓜,裴野拎着一个人朝这边过来。
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短打,身材瘦小。
裴野将人一脚踹跪在亭子外,“是个毛贼。”
燕羽却走进亭子里说:“此人在偷窥少主,闭口不言,来者不善。”
“嗯!”秦復抱着西瓜走到亭子边,感觉太阳晒人,又朝后退了一步,蹲下来盯着小贼。
小贼开始抬眼与他对视,不过几瞬又畏惧地垂下目光。
不是江湖中人。
“谁让你来的?”
小贼紧抿着嘴不说话。
“那就是自己来的了?”秦復扭头对燕羽吩咐,“找个画师来,将他的画像贴满炎州城,就写悬赏缉拿杀人凶手,凡能提供此人信息重赏,能够提供他爹娘媳妇孩子信息的,赏金翻倍。”
小贼一听身子立马绷直,怒视秦復喝道:“别动我家人!”
秦復冷笑一声,吐掉西瓜籽道,“装什么装!你这么维护派你来的人,我看他比你亲爹还亲。”
燕羽领命已经走出亭子,小贼慌张叫住,急忙招供:“我不是毛贼,也不是来杀人,我就是来查你的。”
秦復点头一边挖西瓜一边示意他继续说。
小贼见燕羽停步,松了口气,继续道:“是岳杰公子让我来的。”
岳杰是谁?
秦復一口瓜瓤咽下去,想起来了,是当初在小溪边帮着程维扬拦他的那个年轻学子。
轻功不咋地,被自己轻易甩开,和萧缨与齐项义比差了一截。
自己进书院后就没有和这人接触过。
“他查我干什么?”
“我不知。”
“他什么人?”
自己可没得罪过他。
“炎州漕运使岳骧大人的公子。”
漕运使?
秦復疑惑地抱着西瓜站起来,秦家在炎州虽然有宅子,但是并无什么大的产业,而且用不到和漕运打交道。
秦復盘问一阵,问不出什么,便让人将小贼放了。
人刚放走,奎叔火急火燎奔过来,抹着满头大汗跑进亭子里,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秦復惊得差点跳起来,连退两步。
这唱的哪出?
奎叔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都是老奴失职,让贼人跑进宅子来惊了少主,老奴该死,老奴这就让护卫加强巡视防卫。”
这……是失职,倒也不必这么郑重其事,这毛贼的功夫不弱,不是那些护卫能防住的。
他刚想去宽慰奎叔两句,裴野在一旁补刀子,“幸亏不是刺杀,否则盟主性命不保!”
这一句话吓得奎叔又是砰砰砰几个头,连燕羽和鸪羽都跪下认错。
裴野还毫不察觉自己话多,继续道:“在下听闻去年武庆山盟主遇刺……”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復自己都听不下去,狠狠翻他一个白眼。
裴野瞧着他眼神不对,虽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是识趣闭嘴。
“盟主,这事你得谢我。”
“我真谢谢你啊!”
裴野大咧笑着道了句:“客气,只要盟主能早日和我比试就行。”
那不行,他今日差点“遇刺”,受到惊吓,要好好缓一段时日。
让燕羽去查一下岳杰。
两日后燕羽回禀查到的消息,沈柏也跟着过来。
他得知秦復查岳杰,让楼中弟子暗查一遍。
“此事说和漕运使岳大人没关系,也有关系。”沈柏上来就卖关子。
“爱说不说。”秦復朝门前竹椅上一躺,抓起蒲扇扇风,悠闲自得,似乎对这件事已经不关心。
沈柏提起的兴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没了,只好在对面坐下,将得知的消息全部倒出来。
“漕运使和漕帮关系非常。”沈柏道,“漕帮少主也在白水书院读书,盟主认识的。”
“谁?”秦復装着漠不关心,懒洋洋地问。
“齐项义。”
秦復诧异地看向他,难怪齐项义武功不弱,原来如此。
如此来说岳杰和齐项义的关系也不寻常。
漕运使和秦家扯不上关系,但是漕帮和武林有关系。
他慢慢想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齐项义怀疑他的身份。
白水书院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今后自己在书院还是少招惹这些人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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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酷暑,秦復心情也有点烦闷,抱着书坐在水亭中,一边看书一边钓鱼。
半天书翻了几遍,鱼是一条没钓到。
天热鱼都不出来觅食了?
看了几天书,钓了几天鱼,终于钓到一条小鱼。
这日下起了雨,终于舒服了,鱼还是没钓着。
雨后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天气凉快许多,虽是最适宜读书的时候,秦復还是准备出门。
今日不出门,不保证这十日假中还有这么好的天。
炎州城的百戏园最近来了一班人,带来的都是新鲜玩意,引不少人前往观赏。
秦復经过百戏园,被门前宣传的语吸引,进去看看。
园子里有观看的表演,有体验的游戏,有吃有喝,应有尽有。
他四处观看,有胸口碎大石,有吞刀吞火,有赤脚走炭火……每处都围着不少人。
听到前面楼里掌声雷鸣,秦復好奇地走过去。
楼上楼下满座,周围柱子边还站了不少看客。
秦復挤进前面,原来是表演大变活人。
刚刚已经将箱子里的人变没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