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问小厮,“姓殷的都在这了?”
小厮点点头,“爷,都在这了呢。”
他们飞凤楼的优质男奴大多来自蛮夷和西域,在那殷是大姓,故也有好些个,但都在这了。
胖男人对花闲道:“姑娘可否弄错了?”
花闲:“孙先生再想想,还有没有姓殷的?”
在梦中经历的那两年,她也只是梦见了和自己相关的事,但却侥幸见过那人一面,她还记得那人的样貌,只知道他姓殷,从前是飞凤楼的奴隶。
小厮道:“不过好像真的还有位姓殷的,却是马堂主的人。”
胖男人问花闲:“姑娘确定想要?”
花闲:“拜托孙先生了。”
小厮又领着一位络腮胡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脸上有一道横贯左眼、鼻翼的刀疤,显得人十分凶恶。
花闲见到他心中一喜,是了,就是此人,这位刀疤脸马堂主为人凶狠,灵气复苏后,靠着他的小奴隶可是出了几回风头,捡了几条命。
马堂主眼中泛着精光,他道:“小姑娘,听说你要买我的奴隶?”
花闲点点头:“正是。”
马堂主见她没有丝毫胆怯,阴阴笑了几声,“那小姑娘肯定是知道黑水帮的规矩了。”
花闲不解:“什么规矩?”
马堂主:“想要买有主的奴隶,自然要价格翻倍!”
花闲:“那请马堂主先把人喊来吧。”
马堂主:“殷真经,进来!”
门后旋进了一位少年郎,瞧着年岁不大,身量极高,少说九尺有余,他穿着一件无袖短褂,褐色灯笼裤,蜂腰猿臂,宽肩窄臀,身形修长,浑身蕴藏着极致的爆发力。
虽穿着简单、异域,但整个人却像猎豹般,别有野性之感,让人无法忽视。
另外少年竟是一头的短发,不过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还有一双碧绿的眼珠。深邃狭长的眸子配着薄薄的双唇,本是最无情的长相,但仔细看他的眼神竟有一丝憨态懵懂。
花闲在帷幔下一喜,微微一笑,是他了。
接着花闲开始屏退无关人员,只留下马堂主和这位少年。
李管家起初是很不愿意的,但在花闲的坚持下只得先出去了,开始他以为花闲是需要他陪着壮胆,但他发现他错了。他隐隐有些忐忑不安。
花闲在里头和马堂主讨价还价。在大真王朝,买个干活的小丫鬟大概就五两到十两银子,具体要看小丫鬟的条件。如果貌美又能识文断字的则完全不一样了。
而飞凤楼的男奴起价是二十两,人高马大体能好的四十两,有些天赋异禀的则再翻一番。
花闲要买的这个奴隶,属于天赋异禀又有特长之类,马堂主用得很是顺手。
马堂主很是喜欢这奴隶,危难时能背着他逃跑,力气又大、武力值高、又忠心耿耿,还善舞翠盘之妙,做得一手好饭菜,在外出跑商时,他必带着这奴隶。一个顶十个。
长得还极其英俊,长安城贵妇们最喜欢的类型。毕竟也有些许贵妇偷偷在他这买些高大威猛的奴隶。
他开价两千两。这个价格很高了。
花闲命都要没了,不在乎这两千两,在梦里她病重,几乎是在床上躺着的,生不如死。她也没多久可以活了。
她有钱,但价钱还是要装模作样还一番的。
马堂主多精明的眼睛,他看出花闲十分想要买。不管花闲如何说,他都拒不还价、降价,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他自己留着用。
花闲说了几句话后又开始咳嗽,不想再说话了,拿出荷包,取出银票,拿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
签过了文书,银货两讫。
花闲看了看文书和卖身契,上面写着她的小奴隶的信息:殷真经,年十八,原西域乌国人。
花闲缓缓地揭开了帷幔,“殷真经,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马堂主,请您和他说明白吧。”
花闲要殷真经认认人,否则他岂不是都不知道谁是他的新主人?
殷真经还沉浸在马堂主要卖了他的忧伤中,他跟了马堂主好些年了,十分不舍。
忽然竟见女子掀开了帷幔,他呆住了,这人是观音娘娘下凡吗?
马堂主也是一呆,呼吸凝滞,他走南闯北,什么美人没见过,还头一回见到这样绝色的少女,万众思绪在脑中飘过,转念一想,这女子敢来必有所依仗,方定下心来。
又看了看殷真经呆愣的模样,他呵呵一笑,胸膛里发出痰喘般的回音,笑这殷真经从来是和男子在一块,很少见到女子,如今见到这般仙姿出众的美娇娘,恐怕是要栽跟头。
马堂主对殷真经不好,只是殷真经老实,从不记恨他。但在如此巨款在前,他还是要卖了殷真经的,毕竟他是个商人。
他手下人多,并不是非殷真经不可。
本来他想殷真经顶天也就卖个五六百两,毕竟他手上像这样英俊的西域奴隶也不少。
马堂主:“殷真经,还不见来过你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