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早忙到晚,再由晚到早,没日没夜,三天未阖眼,总算亲自组装两副上等棺材。
然后才小心翼翼将她们母女大体,放进棺材裡,将之盖棺好,接着一副失魂落魄。
宛如有形无体稻草人,双眼空洞呈现呆滞失神,宛如一具失魂落魄活尸,一颓不振。
最后一眼辞别,佈满血丝的双眼,还泛着泪珠,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捨。
这一刻也不得不放手告别,毕竟阴阳有别,人死不能復生。
只能慎重追远,永远缅怀曾经那份美好。
逝者为大,该要尊重她们选择,先行入土为安,才为紧要。
因此强忍心中悲恸不捨,泪水潸落,依依不捨,盖棺钉牢,接着精神恍恍惚惚。
独自一人,拖着两副沉重棺材,走在路上,也不管他人何种目光看待,他都毫不在乎。
也无视一切他人议论纷纷,依旧我行我素,拖着两副沉甸甸棺材,穿过人多繁杂市集。
攀山越岭,渡河小径,经过一段很长远路,终于将她们带到绝峰云谷下。
来到那座孤坟面前,在左右两侧,另倔地深挖,接着再把两副沉甸甸棺材往地一埋。
让其早日入土为安,深埋于此,让他们一家人能在天上重逢,永远不要在分开,至此无苦无难。
能永远得到安息,永远静静沉眠于此,伴日头,随月亮,岁月浮沉忆长歌。
待半响后,才将两副遗体入土为安,并且亲手纹刻划墓碑,以及在姓名旁边标注。
义兄,舅父,无名。
接着双脚跟一软,独自一人跪地,低头悲恸而泣,苦涩泛心来,一股哀伤强烈感觉,酸上心头。
心裡一酸,心头一涩,双眼也跟着泛红,眼眶不停泛着泪水,这一刻呜声悲泣而无语。
既悲又恸,既苦又涩,泛泪,悲伤,苦涩,三种截然不同滋味,融合为一。
让人心头更为悲恸,万分如碎,内心更是深深悔恨,懊悔,自疚,不停扪心自问。
自责不已,双脚跪在面前冷碑主人,髮丝湿辘低头,双眼潸然落泪,声声说不尽,内心抱歉。
无名 :「ウーウー…」
万分抱歉,万般自责,诉说不尽悔恨,随着无声摀泣,泪不停滑落。
低头跪在冷碑前,悲痛欲绝,哀哀戚戚,泪洒纷落,尽说着满腔憾恨。
(呜呜...)
声声抱歉,声声对不起,是自咎,是万分愧疚,更是不停责备自己,有愧,有愧。
曾经承诺,如今只剩一场空,是有愧曾经託付,是有愧逝者之託。
这一刻唯独说不尽,抱歉,到最后仍是无法保护任何人。
为何,为何自己这麽没用,没用,没用。
原来到最后,自己仍是一名无用废人,才会害自己义妹,
遭受这样□□,姪儿受尽这样折磨惨死,恨,恨,我真恨自己无用啊,无用啊。
泪不停悔恨而流,心更是不停流淌鲜血,人却是不断责备自己,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
为什麽苍天要这样残忍,就连唯一,一点奢望也要无情剥夺,难道自己不配拥有这样幸福吗!?
我失去还不够多吗!!!
为何要这样不断折磨我!!!
为何啊!!!
回答吾!苍天啊!!!
无名 :「神様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
无名 :「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
难以压抑情绪,一旦到了顶点就难以再压抑,随着一声仰天嘶吼响起!!!
满头散髮,满脸沧桑男子,奋力狠狠甩髮,仰天悲怒咆哮,将心中所有不甘。
不愿,悲伤,忿怒,悲恸,全部都随着一阵仰天长啸一声!!!
全部一次都宣洩而出。
霎那间,黑白交错,回忆层层叠叠,宛如幻灯片那样,快速在脑海哩,跟着不停闪烁不停。
一瞬间彷彿人生从走一遭,从藤堂主公,众多武士兄弟,纷纷战死败亡。
到流浪天涯,又到成为他人奴隶,十年岁月彷彿白驹过隙,转眼即瞬,如过往云烟罢去。
再到这两年来,从救到行脚商人,喜多朗,到人死那一刻的声声託付。
再演变到跟义妹,结月绘里,姪儿,喜多美玥,陌生到熟识,再到熟识到亲密。
直至天伦破碎那一瞬,每一眼,每一幕,皆是过往历经种种。
使得悲恸心绪更加深重,更加自责。
不停责问着自己,为何苍天要这麽对他,要这样百般折磨他。
要他一直失去又失去,陷入永远无尽痛苦。
如果可以,拜託请你回答我,告诉我!!告诉我啊——!!!
(苍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声带着哀怨,带着悲泣,带着不甘,带着满腔憾恨,尽诉说满腔恨意,
向天控诉着苍天不公,嘶吼震天而响!!!响彻云霄!!!
引起雷云翻涌,好像苍天有一丝回应,接着乌云蔽日,雷云电闪,一阵响雷电掣过后。
天悲泣了,一阵细小毛雨,绵绵滴答滴答,滴答而落,转瞬已成一阵雷雨倾盆。
煞煞落珠成盘,绵绵雨水,彷彿此刻绝望心情,不停直落,是天不忍,是恨不公。
更是以雨水来浇湿,陷入迷茫的人,洗涤逝者满身污秽,还诸本身清明。
天泣,人悲,碑无语,随着阵阵雷雨天降。
跪地忏悔的人,内心不停苛责自己,深深而无语。
无名: 「........」
淋湿髮丝,淋湿的人,不停洗涤着充满污秽一身,受雨淋湿辘满身。
泪洒双眼透彻着悲伤难止,悲恸难遏,落魄而失神。
宛如一具有魂无体的死尸,精神颓靡不振。
双臂摊开,任凭雷雨倾落淋湿满身,也丝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