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啊,境灵会把灵魂分成一块一块的,至于到底是多少块,怎么分的,那还真是不得而知,毕竟遇上境灵的人类和妖怪就算活下来了,也变得痴傻……」
疯狂回忆着冥加爷爷说过的话,可白牙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起破解的办法。
早知道就不给他喝那么多自己的血了,一口血换一个没结尾的故事。
她也忒吃亏。
跳蚤模样的小妖怪被啪唧拍扁之后又自己吹气一般爬起来,对白牙不知轻重的一爪子并没有抱怨,显然是熟悉了这个流程。
啊……对,冥加爷爷说过了的。
「要说破解之法也不是难事,只要有人肯把迷失在幻境的灵魂带出来,可惜谁会愿意为了别人去做这种危及性命的事情呢?」
「稍有差错,自己也会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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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救自己的话,会死,是么?
她……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白牙姐姐!”
穿着鹅黄色和服的小女孩赤脚蹦蹦跳跳穿过田埂。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那熟悉的声音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看着铃的笑脸,白牙本逐渐清醒的思绪,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回家?”
“是啊!”
温热的小手牵住她的,传递过来的温度切切实实盖过了隐约的痛楚,四肢忽然涌上了疲劳感。
好累啊……
为什么会这么累,她在外面乱跑什么呢?
累了就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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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搏斗的山窟之中,时间陷入静止,扬起的利爪和带起的妖怪鲜血溅洒凝成的珠子都停在半空。
那块小小的平台,原本紧贴墙壁的人无影无踪。
半空中静静飘浮着的白色梦幻虚影却来到正上方的位置。
原本只是一小团白色的光球,如今却蓬勃着足足增了几倍数的体积。
仿若一个巨大的纯白色心脏。
脉动着的腔室里……蜷缩着一个短黑发的女孩。
支撑悬挂白色巨大心脏的触//肢,仿若无数镜面构成,折射着山窟上方投下来的月光。
盈盈月华给那颗纯白的心脏,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心腔里蜷缩着的女孩,右手手腕处并不见伤口,却鲜血淋漓,仍握着一支小小的竹筒,嘴里呢喃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好累。”
那新鲜的血珠,只是从手掌滚落就极快的被腔室内的液体吸收,纯白剔透的液体染上一丝绯色。
毫无情绪的空灵声音竟让人听出一丝疑惑。
「是在彼世么。」
「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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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朦胧的光影,再一次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重重叠叠明亮的白色光影,手术的无影灯?
还有穿着白色衣服带着……口罩?
是医生么?
“手术非常成功,患者情况稳定,伤口不能碰水,饮食忌口生冷辛辣……”
模模糊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能动,好痛,手好痛,脑子也痛,她生病了吗?
想不起来,好累……
出院后的日子熟悉又陌生,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什么,白牙抱起自己的平板,百无聊赖的划拉着屏幕。
“小姐,今天吃完饭不可以去小花园玩啦,老爷还有少爷要过来了呢。”穿着家政服的阿姨脱下手套和口罩,准备离开,“在家要乖乖的哦~”
“嗯。”
太安静了,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动物爪子啪嗒啪嗒在地板上的声音。
直到傍晚,黄昏的光线落下,门铃被摁响,小步跑到玄关,站在小凳子上往猫眼外看去。
模模糊糊的影子,两个人,啊,想起来了,是父亲和兄长。
父亲?
她想不起男人的身型面容,记忆像是缺了一块的拼图,零碎的堆在脑中。
“……”
她叫不出来,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那两个字怎么也叫不出来。
逆光的人站在门口的阴影里,身形高大却看不清面容,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衣着打扮,却诡异的带给女孩心安的感觉。
“白芽……吗?”
不,不是这个,她的名字应该是带着锋利的意味,带着眼前男人给予的庇佑与祝福。
脑袋又涨痛了起来,晕过去的人最后看到的,是那人身后,披散着一头银白长发的少年。
少年的脸颊还有着一点儿肉肉的钝感,那张脸透着稚气的冷漠。
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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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掠过,那个出院的小姑娘健健康康的成长着,有时候尽管也会头疼,或者是身体哪里总是会隐约传来疼痛。
但有着医生们的帮助,这些术后的后遗症已经很久没有发作。
带着凉意的风吹过,早春的樱花飘落一地。
一片花瓣调皮的落在鼻尖,让人小小的打了个喷嚏,站在长街拐角处,静静等待着好友到来的女孩,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兄长的身影,心就莫名的一悸,好像什么隐秘的东西藏不住了般跃跃欲动。
“啊,是哥哥,完蛋!”
休学在家的白牙好不容易抓住父亲和兄长都不在的日子偷偷溜出家门,可还没去到那享有盛名的神社,就瞥见了眼熟的人。
白牙伸手扒拉着包包,却发现今天并没有带帽子出门。
要是被发现了,今日的出行计划可就要泡汤。
身高腿长的男人只是几步就迈了过来。
不,冲着她走过来的人,不是兄长……
“跟我走。”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穿着华丽的和服,宽大的广袖下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了她。
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