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被比了下去。”
“是。”
云锦书跨过门槛,沿着宫道朝着尚寝局去,甫一转角,眼前闪过锦绣如意纹的妃色裙摆。
“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大公主!”
心下凛然,云锦书倒退两步恭谨俯身道:“拜见大公主。”
李乐绮面色不善,锦书心中兀自打着鼓,金秋宫宴那日她坏了这小公主的好事,今日算是冤家路窄。
果真不出锦书所料,李乐绮自中秋后便被贵妃勒令在乾德殿修身养性,憋了这么些天,她心中对云锦书自是格外记恨。
若不是云锦书坏了她的好事,她也不必被贵妃当着众宫人的面掌掴。
接收到李乐绮的眼神,贴身侍女雪见福至心灵,上前喝道:“见到公主竟不称奴婢,你可知罪!”
云锦书是六品女官,本就不是寻常宫女,大公主此番果真是找茬来的。
心气儿渐渐上涌,锦书直起腰微笑道:“回禀公主,下官不是宫女,自然不必称奴婢。”
身前骤然涌上两位宫婢,用力钳制住云锦书的胳膊往下摁。
“老实点!”
锦书吃疼跪倒在地,入眼便是大公主目空一切的高傲。
是了,她是贵妃之女,即便云锦书已经坐到了女官位置,在她眼中依旧与贱婢无甚区别。
云锦书摁下眸底的森然,深吸一口气忍住胳膊传来的酥麻:“依大颂律令,拿人问罪需要证据,大公主此番是私自用刑!”
李乐绮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双手环臂,唇角扯开讥讽的轻笑。
“这张嘴倒是很会说,可惜本公主不爱听。来人,掌嘴。”
雪见得令,抬起手掌冲她脸颊狠狠刮过。
云锦书被她的力道打得跪不住,腿脚一软便要往旁栽倒。
身后的婢女松开钳制由她跌落,脸颊痛感剧烈,也不知是否红肿。
胸前不知何时散开,塞在里头的文册坠下,云锦书顾不得伤痕正欲上手去拿。
甫一抬手,眼前映入鞋履,狠狠将她的手踩在冰冷的地砖之上。
锦书本是低垂着头,李乐绮上前挑起她的下颚,神情很是不屑:“那日中秋你不是很会说吗,如今怎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心中本就堆积着怨气,李乐绮跋扈嚣张那是贵妃教女无方。
若是因为这蠢货让她没法交差,云锦书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生出与李乐绮一了百了的想法。
雪见拾起地上那本文册递到李乐绮跟前,云锦书的下颚被猛地甩开。大公主垂眸阅读着文字,不自觉眼球上翻。
“大朝会原本是我母妃操办,如今淑妃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你们这群人是得好好协助她,毕竟这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语气怎么拈酸怎么来,要不说李乐绮是真的蠢,这话要是传到定元帝耳中,她也不怕自己和贵妃被治上一个争风吃醋的罪名。
见云锦书并不答话,李乐绮将手中的文册扔到她眼前,轻蔑道:“刚刚你牙尖嘴利,现在一言不发,本公主今日倒是要教教你什么叫尊卑。”
“呵。”
细微冷笑没有逃过李乐绮的眼睛,云锦书抬眸逼视着她,眼底翻涌着绝不服输的桀骜。
李乐绮被她这幅看似恭顺实则倨傲的模样激怒,用力掐住她的脖颈,神情扭曲:“你和你那姑姑一样让人生厌!”
姑姑?
云锦书眼中划过难以置信,被钳制的臂膀恍若一瞬间被注入了气力,促使着她使劲挣扎要向李乐绮问个明白。
李乐绮见她奋力挣扎的模样心中只觉畅快,云锦书就应该这样,在她脚边求饶、告罪。
追影躲在暗处,看见云锦书被刁难正欲出手协助,李景晏交代了护着她,再不出手只怕就晚了。
手执弹弓瞄准几人的方向,追影来不及出手,忽闻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