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eil摸摸他的头,菜端上桌,“他们的恩怨自己解决,吃饭。”
安濯低下头,乖乖吃饭。
安然揉揉太阳穴,“我不会对沈矜怎样,而且沈矜和我不一样,今天吃这顿饭一是为了向你赔罪,二是为了消除你对沈矜的误解。”
“我对她没有误解。”
“没误解?那她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专一?深情?老实巴交?”
都不是,宋翎没话说。
“我知道你家骨子里比较传统,沈矜去的场所乱但真正了解她的人可说不出她乱这字儿,我对她不了解,我对她出入的场合了解,玩完就回家,从没喝多过,顶多交过三个男友,玩的都是纯爱。”
“我以前也觉得她乱,滥情,滥交,肆意挥霍,和我一样,但我们唯一的共同点估计就是喜欢帅的,哦对,可能还有点薄情。”
“她年幼丧母,父亲放养,没接受过什么正确的交友观和价值观引导,她有钱又好看,接触她的人大多都是奔着这两点来的,交的朋友骗钱,交的男朋友骗钱又骗色,为什么都骗她呢?因为长的清纯谁都觉得好欺负呗。”
说了半天,安然口渴,喝了口酒。
宋翎突然没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沉默不语。
“这些啊,都是我从各处搜刮来的,也从沈叔叔嘴里套了话,你可以信真,也可以信假,都随你,我只希望你能以正确的眼光看待沈矜,说实话,我觉得她配你绰绰有余。”
安然一口气说完心中所想,舒服的喟叹,终于把堵在心里的话说出去了,再不说都要憋死了。
“我和她没有可能。”宋翎攥紧拳,“不是她的问题,是我。”
Neil一怔,在人类世界生活太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与人类那层屏障。
是无法跨越的万里鸿沟。
他人生第一次感到悲哀,为宋翎,也为自己。
如果有朝一日他也对人类动了心,是不是也会像宋翎这样默默隐忍,脸上厌恶对方要死,心里不断自责,不断弥补。
可这些是作为人类的安然不能理解的。
她问:“为什么?”
Neil替他答,“他x无能。”
……
全场死寂。
悲伤的情绪瞬间消散,宋翎紧握的拳头暴起青筋。
他好想打死宋羽。
安然却哈哈大笑,无所谓,人人都有苦衷,宋翎的苦衷究竟是什么,和她没关,和沈矜有关。
半小时过去,气氛缓解许多,宋翎蹙眉看时间,几乎是一秒开一次屏。
沈矜还没给他发消息。
中午车水马龙,人与人摩肩接踵,五彩斑斓汇聚街道,迷人且令人晕眩。
宋翎打沈矜电话,没接,再打,还是不接,他没打第三个,直接通知下属调出展览馆一带监控。
Neil和安然同时问:“怎么了?”
“沈矜失踪了。”
安然说:“你先别急,没准是还没办完手续,或者手机静音什么的……”
Neil伸出手指靠近嘴边,示意她停下。
宋翎说:“她承诺过半小时,我只信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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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肆将调查显示的画面实时投送到宋翎的手机。
画面中沈矜走出展馆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并没有按照路线到达金都仙而是驶向破败荒凉的老巷子里。
画面到此结束,無打来电话,“少爷,我和手下勘察过此地,此地是死路,里面只有一处荒凉宅院,院里没有人,也没有机关暗道一类,车停在院内被火烧至完全损坏。”
肆说:“监控无人做过手脚,沈小姐确实进了车牌尾号为39AA的出租和那条巷子。”
院里没有机关暗道,几个大活人在监控死角下失踪,究竟能去哪儿……
“接着调查院子及周边环境,有过路人的话一定要问清楚。”宋翎站姿直挺,像棵松,犹如矗立在陡峭雪峰上的寒松。
安然打了四五通电话,收回手机说:“我已经托当地社会上的人去找了,沈矜近期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还是团伙绑架。”
宋翎想起前日咖啡厅的男人,“有。”他眼睛冒火,“前两天遇到一个男人出言不逊还要动手伤沈矜,我叫人把他打了,按伤残程度,他现在醒不来。”
Neil说:“醒不来不代表没人替他寻仇,我去查一下他的背景,安小姐你先送弟弟回家吧。”
安濯虽然纯良,但未经世事,此刻看这氛围被吓傻,安然牵住他的手,想打车,手迟迟摁着手机不动。
没搞清对方的底细与目的前,太张扬的举动就像移动的活靶子。
宋翎说:“我叫属下送你们回去。”
“我送他们吧,连着去警察局打点一下,你先回别墅。”Neil 掏出车钥匙,宋翎点点头,一行人兵分两路。
车开的飞快,安了喷射器般在公路风驰电掣,轮胎擦了一路火星子。
到别墅,宋翎来回拖动监控,沉下心仔细观察每一帧画面,发现出租车的颜色与过往出租的颜色不一致,其他出租为浅绿,这辆为深绿。
且出租内还有一人,坐在后座,沈矜察觉到不对劲,后退几步,一双手伸出,将手中的粉末向空中挥洒,沈矜迷了眼睛,被强行拉进出租内。
手型为壮年男子,大而黝黑,戴了一条名表。
宋翎脑中霎时闪过一副场景,场景中男人带的表与这条一般无二,宋翎将表放大,发给肆。
【你去查查这家专卖店近期这条表的购买者,着重根据Neil发来的情报查。】
【是,少爷。】
宋翎坚信咖啡店的男人还在医院苟延残喘,这条表可能是凑巧撞款,但在作案初期行动前,一般都是派些喽啰行事,他们不会带如此贵重的表。
所以可能一开始,幕后策划者就已登场。
宋翎也不信凑巧,隐隐之中,他觉得咖啡店的男人与幕后之人有着密切联系。
麻烦,宋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