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他被我施了咒术,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呆在原处等我,也不知他醒了多久,见我回来,竟分发欣喜的模样:〝姑娘,你回来了。”
我绕着石床,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
也不知他究竟受的什么伤,面色苍白如纸,薄唇淡得仿佛失尽了血,若不是那双闪着喜色的眼睛,说他是个冰雕我都信。
昨夜天黑,我未细看便已惊叹于他的美貌,今日再见,才发现他漂亮得不能用常言来形容。
他有一张雕刻似的脸,乌发如墨,肌肤胜雪,剑眉星目,周身萦绕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与疏离,似乎万事万物于他而言只是寻常。约莫是受了伤,他眉宇问带着淡淡的愁绪,像是被雨打湿的佛子,令人一瞧便心生怜惜。
我这桃花坞即便开遍了桃花,恐都不及他三分顾色。
我对长得好看的人向来宽容,所以尽管满是疑感,我还是很礼貌地与他说起话来。
“你是人是妖,还是什么神魔,怎会出现在那里?”
他一直都在很认真地看我,听闻此言,也是极其疑惑的模样:“我也不知,今日醒来就在此处见着了姑娘,昨夜,还得感谢姑娘搭救之恩。”
“你也不知?”我不怎么信他,毕竟那处实在偏僻,寻常人怎会去到那里去?
我的心霎时就提了起来,别是惹了什么要紧的仇家逃难去的吧?
我怀疑愈甚,可他似乎不觉,明明长着一张神圣高贵的脸,偏偏说话做事跳脱得很,令我有种水莲花胸口碎大石的恍惚感。
他不顾我的打量,有些委屈地与我说:“姑娘,这里好生奇怪,我怎么好像被关着,一直出不去呢?”
说着,他还动手拍了拍面前那层透明的罩子,意在使我相信他所言非虚。
我设下的结界我能不知道吗?
闻言.我清了清嗓子,道:“你别管这些.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他重又坐回原处,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困顿,很是为难,想了好久方才说道:“我只知我叫渊临。”
不是吧,怎么还来失忆这套啊?
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盯着他瞧,他摊着手任我打量,颇有些无奈和委屈:“除了这个名字,其他的我是真不记得了,姑娘,你别嫌弃我。”
说着说着,他的眉毛微微皱起,淡而薄的嘴唇撇了下去,满含欣喜的眼睛霎时囤满委屈,我都在怀疑我大声一点说话他能淌出泪花来。
“姑娘,你嫌弃我了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看你好看不行啊?”
“行的行的。”
他又朝我笑,眯着眼睛虔诚地望着我,仿佛一只正在努力讨好我的小狗子。
不解也好,无语也罢,他就这么赖上我了,而我与他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