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泱坐在一旁，一只手撑着脑袋，火光在她瞳孔里闪烁。
“师妹有心事？”
顾书衍走过来，坐在姜洛泱身旁，“今天倒是不怎么说话了，不妨跟我讲讲？”
姜洛泱小脑袋转过去，偏头看了眼顾书衍身后。
“别看了，江师妹带着谢师弟去那边了。”
姜洛衍收回视线，不知情人看上去，还以为这人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顾书衍：“你喜欢谢师弟？”
刚想要打瞌睡的姜洛泱：？
不过是有些犯困了，精神不济而已。
青年语重心长道：“师妹，谢师弟不适合你。”
这话可把姜洛泱给吓到手一歪，小脑袋没了支撑点往下掉，瞬间清醒了不少。
顾书衍摇摇头。
少女眼眶还因为犯困隐隐有泪光闪烁，顾书衍注意到了，声音放轻柔，“师妹，谢师弟心思不在你，你还是不要一心执着于他。”
谁？
她执着谁？
姜洛泱脑袋混乱了，是她听错了，还是顾书衍说错了，怎么每一个字眼她都识得，可偏偏组成句子从顾书衍嘴里出来，她就听不懂了。
少女眨眨眼，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
“师兄，你听我解释……”
两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谢昀景走过来。
“不是……他们……我喜欢……谢昀景。”
砰——
谢昀景停下脚步，姜洛泱在说什么？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师兄，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难道不是吗？”
“你听谁说的？我非得把这几个嘴碎的家伙揪出来！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谢昀景！”
顾书衍不作声了，他默默闭上嘴，看着自家小师妹那表情，他觉得他还是别说话了。
姜洛泱脸蛋气得鼓鼓，正巧此时少年从她身边走过，他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姜洛泱顺势抓着他衣角，“谢昀景，你听我说，我——”
谢昀景甩开了少女的手。
不是，他干嘛？
“姜师姐。”
少女看他。
“离我远点。”
*
不得不说，谢昀景这家伙是真会变脸，她面前一个样，江静檀面前一个样。
“师姐可是有些困了？”少年放轻嗓音，“师姐若是困了，可以靠着我睡会。”
江静檀摇摇头，反而转过去问顾书衍，“顾师兄伤势可好些了？”
顾书衍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伤，“多亏了你的药。”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姜洛泱觉得有些好笑，她撇过脸蛋，拿着手挡着脸，偷笑。
活该。
围在火光旁的其他弟子见状，还以为姜洛泱心情不好，便也不敢上去多问。
“我们只要走出去便好了，对吗？”
有人开口问道。
“应该是的，不过这木牌又是何意？”
“木牌碎了，就等于出局了。”
原来如此。
那人把玩着手里的木牌，“看来啊，这次是少不了互相残杀了。”
见大家一时间有些沉默，“开玩笑的。”
这人是谁？
为何没见过。
姜洛泱记得，这次试炼大会的规则应该全都说明了才对，怎么会有人不清楚呢。
江静檀和顾书衍也不由得多看了这人两眼，只有谢昀景从始至终，表情不变。
等到天亮了，大家都陆陆续续散去。
谢昀景还坐在那里，姜洛泱扭头看他，目光灼灼。
有点不太受得了姜洛泱这火热的视线，他扭头，“怎么？”
“我们不出发吗？”姜洛泱捧着小脸蛋。
谢昀景望向刚刚江静檀和顾书衍坐过的地方，然后起身。
姜洛泱视线随着谢昀景移动。
“怎么，姜师姐要在这待到天荒地老。”
姜洛泱赶紧起身跟上。
一路下来倒是比昨日顺利了不少。
这般想着，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却听见谢昀景开口。
“姜师姐昨夜未眠？”
姜洛泱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一脸纠结。
谢昀景思索了一下，他不清楚姜洛泱昨夜究竟为何要那般说，明明很怕他不是吗？
“姜师姐，昨夜，我都听见了。”
昨夜？听见了？
姜洛泱小脑袋瓜转啊转，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
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件事吧，救命！她要怎么解释！
“姜师姐喜欢我？”
姜洛泱震惊，姜洛泱沉默。
“如果……我是说……”
姜洛泱在谢昀景的目光下，逐渐心虚。
算了，豁出去了。
“没错，我喜欢你！”
少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喜欢？
谢昀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他怎么觉得这话，实在是太虚假了。
“那不如姜师姐跟我说说。”少年弯下腰，一股热气喷洒在她耳边，“究竟喜欢我什么，毕竟我实在太好奇了。”
喜欢你什么……
姜洛泱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的脸。”
不然喜欢什么，喜欢你那个阴晴不定的性格？开玩笑，要不是这张脸……
肤浅。
谢昀景不说，姜洛泱都能感受到。
肤浅就肤浅，这张脸确实讨人喜欢，要是没有那张嘴巴，她只会更喜欢，哑巴新郎，多好。
谢昀景有些嫌弃，他背过身，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
脸啊……最不讨他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