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辰惜一直都觉得,白依影总是有隔阂的,就是总有一种莫名的距离,她不会轻易敞开心扉,也很奇怪她这个人为什么没有太多这个年龄该有的喜形于色。
他又总是在想看起来起码外在是如此一副可爱的一个人又有什么样的烦恼呢。
那天是lillian的21岁生日,她可不喜欢传统的生日宴,因为总是把朋友们都搞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好不自在。
游艇上灯光四溢,有节奏的鼓点声震耳聋,lillian穿着一条绝美的复古开叉包臀裙。
随手开了一瓶香槟对着天空,酒从瓶子里喷涌而出的时候,随着音乐鼓点声越来越响彻。
lillian已经喝的有些微醺,摇摇晃晃的发出一声畅快的笑声,dj换了一种更激烈的伴奏,随着所有人的尖叫和欢呼声,疯狂的起舞。
“能把生日过成跨年倒计时的也就只有lillian了吧。”
不得不说音乐和微醺搭配着此时此刻妙不可言的节奏感,大家都是一副兴致高昂玩疯了的状态,凃辰惜扩大平时好几倍的音量在白依影耳边叫嚣着。
白依影迫于无奈也被lillian灌了不少,这会儿说话都开始有点犯迷糊。
“你看,韩俊浩那个家伙居然跟lillian一起跳开了。”
少女砂糖一般的嗓音带着一点哑涩有点痴痴的笑着,那张鹅蛋脸泛着在夜晚里都可以看清的绯红,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凃辰惜觉得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她的那种疏离感才没有那么的刻意和明显。
白依影看着不远处痴痴笑着,大家都在群魔乱舞,韩浩俊却跳起了街舞。
“嗯……浩俊跳的挺好的,但是在此情此景真的有点滑稽。”
凃辰惜注视着白依影好像真的喝多了的样子,根本无心去操心韩浩俊和lillian,顺手拿走了摆在白依影视线可及之处的所有酒瓶子。
巴黎的昼夜温差很大,夜晚游艇上的风吹过来确是有几分凉意,覆上冰凉的酒瓶子。
手背却被一只柔软细腻掌心还散发着些许温热的触感拂过。
白依影想要试图从凃辰惜手里夺走,凃辰惜自然又挪远了几分。
白依影怔怔的低下了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凃辰惜以为只是不让小猫喝酒小猫有点不开心。
凃辰惜带着笑意一直注视着低头的小猫,可是等到看到她再次抬眸时,眼底竟映着泪花,周围忽明忽暗的灯光闪过。
映衬着她眼底的泪花好像也在闪烁着。
“原来你是个小酒鬼呀。”
凃辰惜有点心软,犹豫要不然还是再给她喝一点点,可是她眼底的泪花却没有止住。
在喧闹鼎沸的人声中泪水从脸庞滑到嘴角,一颗一颗的向下掉落。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么难过,还是在朋友的生日会上,周围热闹的气氛更令她难过,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是压抑了太久太久,周遭大家都在自顾自的开心着,她却暗自神伤。
“可是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呢,到底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假的?。”
“你又在说什么呢。”
白依影有一种魔力,她这副模样的时候,让人都不敢大声与之说话。
生怕有一点风吹草动会吓到她,凃辰惜语气很轻柔耐心的坐在白依影的对面,又递了一杯热水过来。
就听着她一直娓娓道来,圆圆的眼睛还在不断地泛着泪花让人心疼。
他当时实在是担心,就硬是扯着晃晃荡荡的小人儿,提前跟lillian道了别,lillian玩的很开心,白依影平时并不怎么爱玩,她倒也没在意,还嘱咐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此时此刻,已经是在白依影家,白笙湳刚一开门的时候就早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死死的捂住了白依影的嘴,怕时被庞若斓知道自己的小女儿为情所伤,一定会跑去株洲拔了苏翩的皮。
直到白笙湳凃辰惜纪棠鸢三人把人拖至白笙湳的屋里,才松了一口气,也就有了现在的此情此景。
“唉……怎么就跟哥哥一样,是个大情种呢?”
白笙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白依影这副模样,又撇了一眼纪棠鸢,纪棠鸢又是一巴掌拍在白笙湳的后背上。
“老婆,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这手劲儿真是愈来愈发让老公不堪重负了。”
纪棠鸢近些年来真的总在想,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理都没理的去抽屉里翻找醒酒药。
“哥们儿,你怎么妹妹喝成这样?还跟你媳妇贫呢。”
白笙湳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冲凃辰惜乐着,凃辰惜从他那副眼神里看出来一丝得意,心想要不是太有素质了也想拍他一巴掌。
白依影沉默了好一会儿了,结果又哭了,但是这一次没哭多久,好像就困了倒头就睡,纪棠鸢,找了一条轻薄的毛毯盖在了白依影身上。
三个人在露台的,秋千椅上并肩而坐,巴黎入夜的风越来越有几分清冷,凃辰惜用右手扯过一旁的毛毯,横着盖了过来。
“等下……我他妈怎么觉得怪怪的。”
白笙湳把毛毯扒开,凃辰惜一脸诧异地回视过来,包括纪棠鸢都有几分诧异。
“你不觉得你和我老婆,我们三个挤在一个秋千椅上,盖一个毛毯特别多余吗?”
“这习惯小时候就开始养成了吧,咱们三个这样都多少年了,有什么不合适。”
凃辰惜想到好像这两个人结婚之后就显少有这样的时候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却还是站起身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要是想继续也可以,你叫我一声爸爸咱们一家三口。”
白笙湳说着还顺势揽住纪棠鸢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搂入怀里。
“你乐意,我还不乐意。”
纪棠鸢脸瞬间就红了,白笙湳这个死变态分明就是在暗示。
“你俩别真不把我当外人了。”
凃辰惜轻轻咳嗽了两声,用手扣了扣露台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