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封……纪棠鸢的亲弟弟,白依影刚刚想起这件事情,脸色抑制不住的发红,甚至感觉头脑都要发热。
白依影被紧紧禁锢着,眼前人依然是深爱之人,可是她总觉得内心在刺痛,撕裂,无法愈合……可是她忘不了,那些想起就会很失望的时刻。
“你原来没有换电话号码。”
空气中一切都好像被凝固了。
白依影很直接了当的,没有带一丝哽咽的声音问他,苏翩不语,她轻笑出声。
泪水也不受抑制的随着脸颊滑落。
“原来我当年那么多条信息不是你更换了联系而方式石沉大海。”
“而且你根本就视而不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以那样的姿态……”
白依影终究又没忍住眼圈发红,她回想起来甚至觉得当时十几岁的她好像都已经成为了变质的喜欢和爱。
她因为他而变得自卑,敏感,害怕,小心翼翼,整颗心都被拽来拽去,翻来调去。
想哭的感觉根本止不住,她不知道苏翩后来的生活,也不知道当时他和另一个人是真是假,甚至也不知道现在是真是假……
可是,她的内心很直白的说,又想去相信他了。
话音未落,苏翩就又吻了上来,他身上的气味都在周遭散开,白依影抗拒着,推搡着他的肩头。
却不小心解开了他因为慌乱而正好系差的一颗纽扣,衬衣的再次剥落,一大片肌肤被暴露。
他很白,不止是脸白,身上那份温润的气质也是因为他的白,她清楚的记得当年夏天的时候乌泱泱许多人站在一排做操。
男生队人群里只有他的后脖颈是白的在阳光底下都快要发光,冷风钻进肌肤,苏翩被分散了注意力,白依影顺势低头,不敢在看他。
“当年的事,我慢慢给你讲,好不好。”
苏翩呼吸都还带着些急促,语气极为轻缓,她往后挪,他又主动靠近,白依影既紧张又脸红,她只穿着睡裙吊带,俩人周遭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他言语却很真诚,他见她不语,乘胜追击。
“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语气沙沙的带着些哀求的意味,眼底布满水雾,确实是在哀求……
白依影有那么一瞬间上头甚至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还是迅速被理智拉回现实,她不再是十几岁的时候那个傻傻的,一腔孤勇的小女孩。
她一个人在孤舟上乘了好久好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岛屿的讯息,和方向信号,痛苦的海水将人和小舟一起覆灭的滋味。
“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十几岁的时候是,现在依然是。”
她看着他的眼睛,苏翩也意识过来,这样的迫切,丝毫没有真诚,可是他真的很奢望。
“凭什么你说要和你在一起就要和你在一起,想甩开就可以头都不回的销声匿迹,然后你再次出现了心情好了,又想要我回到你身边,我就是你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不被尊重的人。“
“对不起。”
苏翩甚至不敢想象当时他说那些话她会如何,也低估了她有多么喜欢他。
当时那样颓废不堪一蹶不振的他都依然被她毫无保留的爱着。
苏翩想给白依影拂去眼角的泪水,却被她扒开掌心。
“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她讲这句话的时候,不是强硬的,也并非决绝的,而是那些年来她的深有体会。
跟他在一起好痛苦好痛苦,她把自己放的好低好低好低。
苏翩从背后揽过她有些发抖的肩膀,暮色穿过柔和的白色窗帘悄悄照射进屋内,光打在彼此二人的脸上。
这些年来,她并没有走向别人,也并不幸福。
现在他终于有了可以给她幸福的能力,他再也不想再向当年一样留有误会。
苏翩恨不得把这些年所有的故事一瞬间全部讲给她听,他紧扣住白依影的双手,娓娓道来。
“当年,我姑姑撞死在我眼前,我和小思欠了一屁股债,无奈之下我卖了房子,打了好几份工。”
“你姑姑……不在了?”
苏翩的语气极为平和,白依影从不知道这些事情,若非今天苏翩亲口告诉她。
“就在我消失的那天……”
白依影回想起他毫无预兆的彻底撤离了她的生活,后来警方的澄清视频她有看。
可是却没想到他所经历的困苦,远远比她想象的更加灰暗。
苏翩一脸无谓的笑了笑,他是叙述者也是亲身经历者,却被他叙述的好像是别人的事一般。
“那一年心态不佳,高考失利,顶着压力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后面也算运气比较好,考上了还遇到了很好的契机。”
他始终用着及其平稳的语气,剪短的笑着陈述着这些年来这些事情的缩影。
白依影声泪俱下,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短短一句话,她想了无数个画面。
都是他窘迫的,落寞的,孤独的,无光的影像……最后哽咽出声。
“所以你骗我,所以你不理我,所以你消失。”
她这次回抱紧了他,觉得整颗心快要被拧碎一样的痛,手心不小心触摸到他后背距离肩头的的一片不平滑,看过去,她才注意到……那是一道烫伤疤。
苏翩很多时候心里都是有问题的存在,在布满阴郁的痛年里,被骂克父母,扫把星。
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因为他生活在晦暗里,所以很憧憬光。
他曾在一个失眠的深夜走到客厅用打火机点燃了火光,哭了太久不停的留着鼻涕和泪水,甚至想从火光里望出父母的模样。
嗓子发哑的声音吵醒了本来熟睡的姑父,后脑勺被狠狠一拍,小小的身子向前整个人折去。
“哭成这样你他妈明天怎么去上声乐课,赚不来钱你就也可以去死了。”
姑父粗鄙的神色,怒骂的时候甚至从嘴里喷出唾沫星子,这和他不喝酒时,慈祥,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早习惯了,只是觉得脑袋顶上叽叽喳喳个不停,重